思绪间,苏芷棠听见了祁勝的声音。
他的声音穿破寒夜,沉沉的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日,为何不来见我?”
他道。
苏芷棠咳了一声,面皮灼热起来,她没想到这男人还会事后追问。
为何不见,自然是当时不想见,可这话显然是不能如实说。
苏芷棠下意识的用手搅着披风的系带,启唇道:“那日我身子不适,才没出来见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因着紧张,话里带了几分疏离。
她本就身体病弱,身子不适乃是常事,思及此,她缓缓的挺直了脊背,颇有几分理直气壮的意味。
祁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苏芷棠又忍不住心虚起来。
也不知他信了还是不信,苏芷棠坐立难安,克制不住的抬手将马车车窗的帘子掀了起来,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朝着祁勝看了过去。
祁勝手握缰绳,身板笔挺的跨坐在马上,因为是并行,苏芷棠只能瞧见他的侧脸,他线条刚毅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映入苏芷棠的眼底,苏芷棠不由得感慨,这男人的容貌当真是得天独厚,优越非凡。
她的目光从男人的下巴处一点一点的往上挪,月色下,他浓密的长睫动了一下,随后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偷看被抓包的苏芷棠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只看了一眼,祁勝便把头转了回去,声音平淡道:“若是想看,日后让你看个够。”
羞涩的恼意迅速打破了苏芷棠的理智,苏芷棠红着脸,别开眸子,小声哼道:“谁想看你了?”
“不想看就把帘子放下。”
他抿着唇,声音冷了一个调,似乎不太高兴。
冷风顺着窗子往马车里灌,即便他不说,她也是要把帘子放下的。
可攥着帘子的手顿了顿,苏芷棠又把头往外探了探,她道:“大人那日为何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祁勝纤长有力的手扯了一下缰绳,马停了下来,车夫也极有眼力见地不再赶车。
他幽深的眸子朝着苏芷棠看了过去,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眼神不羁又深沉。
“你想知道?”
他道。
在他好暇以整的目光中,苏芷棠眼眸莹亮的看着他,期待的点了点头。
他注视着她,在她的眸光中启唇,“我本想着,那日你若来见我,且仍旧不愿嫁给我的话,我便成全你。”
说完,他轻笑了一声,眼尾上扬,愉悦的勾起唇角,一字一顿的看着苏芷棠道:“可惜,你病了,没法来见我。”
苏芷棠像是被定住了,心里充斥着懊悔的情绪,她呐呐的张了张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现在还来得及吗?”
小姑娘一张小脸被冻的有些发红,垂着眼眸,像是被雨滴捶打过度的花,有些蔫蔫的,一举一动,皆是在抗拒他。
见状,祁勝心里升起一股燥意,他恶劣的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指腹搭在苏芷棠光洁细腻的下巴上,逼她微仰着脖子同他对视。
他放柔了声音,朝她逼近几分,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虽唇角上扬,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这样的祁勝,让苏芷棠想起之前看到的,他命人将犯人剥皮抽骨的样子,也是这样的漫不经心,面上挂着散漫又虚假的笑意。
没来由的,苏芷棠心里开始发慌,她刻意忘却的记忆又涌上了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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