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刻掩唇暗笑道。
“不一定,再听听。”
于是,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被顾景曜接下来的话惊得一片哗然。
“她手腕上的玉镯,是云湄十五岁那年戴过两次的。还有,她身上的衣料与师娘所穿一致。最要紧的是,这衣料用柳府独有的甘墨香染过。”
“呵!”
柳云湄真是没压制住情绪,此刻已经瞠目结舌地冷笑出声了。
温鸾也是惊讶的。不过,这也算符合顾景曜的性子了。
“顾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大伙也都不明白。
“你……”
柳怀愈率先打破了花厅的安静。他紧紧咬住牙根,喉头连连滚动数次,才稳定住情绪,用手指着地上的春雨道:“你如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雨连连用头砸着地面,带着哭腔道:“是孙夫人,是孙夫人给了我一锭金子,要我偷了萱若阁的首饰陷害彼时的世子夫人。我,我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
这话说完,众人不由得一片哗然!
唯有柳云湄,她沉沉地坐在了椅子上,呆若木鸡地看着不远处一声不吭的孙氏。而孙氏则狠狠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其实不打算承认的,大不了推说什么都不知道罢了,可顾景曜这两句话实在是杀招,确凿的证据让她彻底失去了狡辩的机会。
无奈之下,她只好一根一根卸去簪环,默默地向人群正中央走去。
那么现在,就只看柳怀愈如何应对了。
“柳夫子,依我看,此事还是要再审审才是。若是有人串供闹文章,只需提前教好这个丫鬟说辞即可啊。”
有柳怀愈的拥趸此刻脆声说道。
这话若是平时,大约会有许多人相信。但此刻,这个春雨是在柳府被找到的,再加上顾景曜指出的两点证据,便让这个说辞显得十分空洞无力。
柳怀愈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所以此刻并没有理会这句话。他的视线兜兜转转,最后恨铁不成钢地落在了孙氏的脸上。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狠狠地冲着孙氏略显颓唐的脸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罪妇!”
“爹!”
柳云湄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随即便要冲着孙氏跑去。然而雪珠死死按住了她,不准她靠近半点。
“是我的错。”
孙氏脸色平静,仿佛讲着别人的故事。“我怕温氏不愿意和离,所以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不过,云湄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所以这件事,与她没有半点关联!”
“娘!”
柳云湄声嘶力竭地喊着,可孙氏的眼神立刻如刀锋一般刮过她的脸。“娘做了错事,自是娘亲不对。你若心疼娘亲,往后便好好待这位温姑娘便是了!”
“娘……”
柳云湄又唤了一声,可这一声却不似方才笃定。随后,她忽然一脸凄婉地看向顾景曜。“景曜,景曜,母亲不是有意的,你……”
“你住口。”
柳怀愈的声音宛如一棵成精的大树,极尽苍凉。随后,他看着孙氏,冷冷问道:“你要说实话,此事到底与湄儿有没有关联。你要知道那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