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千钧之力,眨眼便到了面前,她旋身一避,错开掌风。
定睛看了一眼,果然是那汉子,不由心中暗骂:真是个莽夫!
他拳风猎猎缠打上来,秦艽东躲西藏,几次想要开口解释,都被打断,也生了怒意,偷空从衣袖取出麻药对着他一甩。
不出意外,身后“噗通”
一声,高大的身躯重重重的砸落在地,扬起一阵灰尘。
她静静而立,面无表情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屋内安静的只闻到她的喘气声。
围观的村民瞠目结舌,今儿怪事真多,先是钱氏指控女大夫杀了赵月娥,紧接着看似柔弱的秦大夫,竟然制服了这位身强体壮的官爷?
“你对我做了什么?”
王子义瘫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麻痹,耳鸣头晕,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提不起一点力气,惊怒的看着秦艽。
这女子的毒药好厉声!
他的武功在军中数万将士里,稳稳能排进前百,即便是受了伤,盛怒之下也鲜少有人,能这么轻易的制服他!
滦阳县这个穷乡僻壤之地,竟有这样的人物?还是个娘们!
“你伤在左肩动脉,勉强用金疮药止了血,若再度撕裂伤口,血流不止,会引起炎症热或是经脉堵塞,到时候轻则残废,重则丧命,你自己掂量下。”
秦艽盯着他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
他伤口裹了几层,衣裳也换过了,她几个照面,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身上药味和血腥味混合,至于为何知道伤在肩部,寻常人左边佩刀,方便拔取,你的刀配在右边,说明你是个左撇子,但你动手时,右手抱着孩子。
左手尽管为了掩饰伤势,强行用力进攻,虽然虎虎生风,但明显僵硬迟滞,动作缓慢。我是大夫,眼睛也不瞎!要不是你受了伤,我恐怕早被你捶扁了。”
秦艽越过他,朝着钱氏走去,要不是这个男人及时赶到,这孩子肯定命丧黄泉了!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钱氏看秦艽朝她走来,吓得身子一抖,喉咙疼的更厉害了,忙往曾伟身后躲去,“你,你别过来……"
她是知道秦艽的厉害!
“放肆,在大人面前也敢行凶?妖女,你好大的胆子。"
曾伟心底也打鼓,但不愿意在众人面前露了怯意,强撑着镇定呵斥道。
“行凶?杀人?”
秦艽在三步之遥站定,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轻笑一声,声音乍冷:“那你就该好好问问钱氏,到底是谁行凶,谁杀人!”
“谁?”
王子义勉强站了起来,靠在墙上支撑着身体,尽量这样,也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一刻也不松手。
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着她看来。
饶是钱氏再凶悍,也有些害怕,怒道。
“分明是你说赵月娥死了,谁不知道死人是生不出孩子的,你非说剖腹取出的那孩子活着,不是鬼孩还能是什么?
“要是让他留下,全村都要遭殃,大家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语激起千层浪,围观的村民瞬间沸腾,连连倒退,骇然的看着秦艽,剖腹取子?鬼孩?还活着!
“对!鬼孩不能留,必须烧死以绝后患!”
曾伟马上附和。
“就是,荒唐,这简直太荒唐了!”
“孕妇都死了,孩子怎么可能活着?这女人分明就是妖怪!一起烧死她!”
钱氏还在不断的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