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气愤地骂道:“这老鸨着实可恨,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小二赶忙道:“爷,这可万万不可。爷真要打断了她的腿,这账定要记在如冰身上,不知道如冰姑娘又要多受多少罪。”
仁杰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不就是见面钱么,老子有的是钱!”
他当即会了见面钱,四兄弟这才鱼贯而入。
见贾仁杰如此大方,小二早已乐得合不拢嘴。
他望着四人的背影,在门外喊道:“各位爷,我身份低微,就不进去陪爷啦!各位爷好好玩……”
说着,小二已美滋滋地转身离开,消失在人海之中。
……
甫一进入夜来香,便传来了阵阵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的声音。向周围看去,只见来来往往到处都是客人,粗略一数,要有数百人之多。
这些人里,有人手执一把小扇、一身书生长袍;有人却是武夫打扮,手中两个金胆把玩个不停;还有人一身绸缎,倒像个员外。
总之三教九流,汇聚一堂。人数虽多,在大厅之中,倒也丝毫不挤。大厅两侧是一间间客房,一根根圆柱直通顶层,中间则是一个高约一丈的高台,似给人表演之用,高台上彩带飞扬。
四人刚一进入,早有小厮迎面走来,引领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之前。不久,又有人端上来了不少时令水果、瓜子花生、美酒小吃。
仁杰心痒难忍:“我问你,如冰在哪,我得见见她。”
那小厮嘿嘿一笑:“爷,您莫急。厅中之人都是为如冰而来,可每日只能有一位爷能一睹芳容。”
仁杰只得闷闷不乐地耐下性子,吃些零食,喝些美酒。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只听船外一声大喊:“开船喽!”
喊声由近及远,河面上不停地传来“开船喽,开船喽……”
的声音。
如此这般,又过了约莫盏茶时分,大船方才缓缓而动。这些花船毕竟俱由铁链和木板连接,非得同时启动方能行进。
四人忙来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偌大一片船海已然缓缓而行,水面上银波粼粼,宛如无数鱼儿正在遨游。
一众花船在皎洁月光的沐浴之下,散着银辉,更显典雅高贵。
夜来香中间高台上,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数名妙龄女子已开始翩翩起舞。她们或走,或跳,或旋转,每一个动作都能赢得满堂喝彩。
她们皆略施粉黛,一颦一笑,总能唤起无数掌声。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犹如置身于花的海洋之中,天堂再美莫甚于此。
一曲舞罢,船海已缓缓停住。
再向外看时,原来船已到河的中央。此时,岸边的喧嚣已消失不见,独属于夜的静谧笼罩四周,人们的浮躁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船海实有无穷的奥妙!
这曲舞罢,一曲再舞。
厅上众人早已放开心怀,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吃饭喝酒,喝彩声、大笑声此起彼伏。
师兄弟四人被这氛围所感染,兴高采烈地谈起门派中的往事,江湖上的奇人异事,只觉一生之中从未如此快活,灵根测试失败的痛苦早已烟消云散。
如此过了良久,气氛已然达到高潮。厅上不停地有人在喊:“如冰,如冰……”
仁杰也跟着喊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人手拿琵琶从天缓缓而降。
这女子一身白衣,如雪般的手腕、脚踝裸露在外,一头乌黑靓丽的长,一双略显忧虑的眼神下,一面纱巾遮住了琼鼻。
她手拿琵琶或弹,或唱,如细细倾诉,如互诉衷肠,如呱呱而泣。众人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宛如黄莺的歌喉,如痴如醉,几乎忘却了呼吸。
那女人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希望她能看向自己,可偏偏她的眼神一带而过,不肯停留在任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