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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第1页)

用這份禮物作為敲門磚,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只是他太過天真,遠遠低估了季雲深臉皮的厚度。

從那以後,他每天的行程里又多了一項去銀行,得到回答永遠是:「對不起,您還沒有權限。」

後來他實在坐不住給季雲深發了一條消息,卻沒有得到回覆。季雲深消失了,好像從沒在他眼前出現過一樣。

生活再度恢復平靜,只有想到肖夢冉和「妹妹」時,他才會後悔當時的衝動,從而想起季雲深咬牙切齒地罵上兩句。

不過肖譽和季雲深之間是有些「默契」的。

具體就體現在他快忘掉季雲深時,那個人就出來刷一波存在感。提醒他,事情還沒有結束。

這天下午,他收到了季雲深發來的信息:【帶上你的琴,司機在門口等你。】

季雲深找他從不提前通知,也不問他有沒有安排了其他事。

季雲深的話向來是聖旨,季雲深必須是最高優先級,季雲深就是宇宙的中心,所有人都得聽命於他。

從宿舍樓到校門口差不多2公里,肖譽明明可以掃輛校園單車,卻要一步步走過去。他想儘量延長這段時間,離見到季雲深的那一刻遠點、再遠點。

季雲深家坐落於平港市最繁華的地段,雙子大樓外觀深藍、倚園傍水,遂取名為「半島藍灣」。

電梯到達頂層,一位自稱李長風的中年男人將肖譽迎進屋,蹲下來為他換鞋。他趕緊後退一步說:「我自己來就好。」

李長風沒推脫,等他換好鞋後,說:「季總給您準備了衣服,您跟我來吧。」

「什麼衣服?」

「一會兒演奏時穿的衣服。」

「音樂是用耳朵欣賞的。」肖譽垂著嘴角,聲音清澈平淡,「而不是用眼睛看。」

李長風低眉順眼地頷,不再堅持。

晚上七點,在廚房忙碌許久的保姆把菜端上桌,而後玄關處傳來密碼鎖的聲音——季雲深回來了。

見家裡一切都準備就緒,季雲深掃了肖譽一眼,面色平靜:「開始吧。」

「你想聽什麼?」

「哪拉得好,就拉哪。」

季雲深右手拿著筷子,左手邊卻放了一台筆電。邊吃飯邊處理工作,完全沒有欣賞音樂的閒暇心思。

肖譽一口氣堵在喉間,上不來也下不去。

先是讓他過來做伶人,再把他當成以色侍人的玩物,現在又不尊重他的勞動成果。季雲深叫他來的目的大概只為羞辱他,要不是為了銀行卡,傻子才會來。

他眼不見為淨地合上眼,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

琴聲響起,季雲深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這是亞當赫斯特的《Lament哀嘆》,肖譽情緒飽滿,將曲中的悲傷、釋然與重生演繹得如泣如訴。

但這曲子出現在餐廳里,顯然不那麼合適。

肖譽這是故意氣他的。

這段時間他忙得可謂腳不沾地,先是去歐洲幫他父親季秋白打理樂團,再是著手準備環樹年底要推的唱片,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八份。即便當時對肖譽氣得要死,後面忙成這樣也把他的脾氣消磨殆盡了。

叫肖譽來之前,他確實存著羞辱一番的心思。可等他看見真人的時候,肖譽乖乖坐在他對面,只為他一個人演奏的場面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他的占有之心。肖譽那副天生憂鬱的面相,任何人見了估計都難以生起氣。

而且肖譽四肢修長,手臂架起來似是擁抱提琴的風雅紳士;兩條長腿分開,大小腿形成一個鋒利的直角;褲腳往上躥了兩寸,露出一截長直的小腿,和凹凸有致的腳踝。

——如果目光有形,肖譽早已被他撫遍全身。

第12章「別野。」

耳尖一燙,肖譽倏地睜眼,季雲深站在他身邊,正用拇指和食指撥弄他軟骨上的寶石耳釘。

他向後仰身,立即躲開:「季總,我在工作。」

肖譽不悅的語氣,在季雲深聽來和鬧脾氣撒嬌的小貓沒什麼區別。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肖譽的睫毛長而疏,下唇飽滿卻弧度平直。

這張臉從任何角度看都是美的,但肖譽嘴唇緊抿,臉頰上的肌肉都有些緊繃——好像總是忍耐著情緒,配上那雙下垂眼,簡直像被欺負慘了卻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為什麼不穿我準備的衣服。」他問。

琴聲未停,肖譽答非所問:「你為什麼出爾反爾?」

「我出爾反爾?」季雲深笑起來,狹長的眼睛裡卻看不出一絲笑意,「你上次的行為已經激怒了我。」

「如果我說,那就是我『親一下』的方式呢。」他仰頭望向季雲深,本該人畜無害的眼睛裡寫滿了戲謔。

季雲深垂著眼,從他的眼睛一路看向嘴唇,最後落在繫到最頂端的紐扣。

肖譽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襯衣,他的衣服好像除了純黑就是純白,和本人一樣寡淡而冷漠。明明才十九歲,身上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和朝氣。

如今眼裡這抹戲謔,確實算得上生動有。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肖譽總能輕易挑起他的欲|望——越是想把自己裹起來,他越是要把人挖出來,好好欣賞,然後狠狠撕碎。

他解開紐扣「釋放」了肖譽。

而後俯身下來在肖譽額頭落下一吻,後者喉結滾動,肩膀抖了一下。他彎了彎唇角,大手肆無忌憚探進衣領,語調溫柔卻充滿危險,道:「寶貝兒,你最好別恃寵而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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