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狠狠扔起,让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如破布袋吊在柱子上,“无论我怎样阻断了你的财路,你也不该拿养母来泄情,你杀了她,就得偿命!”
右手掷开,剑鞘中的剑不取自飞来,一剑挥下,就要砍断那右臂……
“住手!”
站在门口的她陡然一声大呵,抑住胸口的恶心感,“如今他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爷又何苦这样折磨一个毫无反击之力之人!”
要报复一个人不该用这样血腥的方式,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更卑劣罢了。
他没想到她会出声阻止,回过首冷睨她,突然扯唇笑起来,墨眸闪亮如晨星,“十二年前,他先是杀死养母,然后再给老三通风报信追杀我师父与霍师伯,致使师父万箭穿心,霍师伯身负重伤。那个时候我没有一兵一卒,带着书童逃到安山庙,双目被毁,却仍被苦苦追杀……你觉得这样的人该用怎样的惩罚方式才解恨?”
话落,突然一剑挥下,准确无误砍断了凌柄如血淋淋的右膀子!
她猛的一惊,这才看到他利眸中的暴戾与阴冷,“你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折磨你的仇人。”
这样只会徒增他的暴戾与罪恶,让他渐渐靠向地狱边缘,没有回头路。
“你错了,他不是我的仇人。”
他满意看着凌柄如痛苦哀叫的模样,滴着血的剑尖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催命声,眸中噙着阴鸷,笑,“他是我的父亲,让我受教一生的好父亲。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在狭缝里生存,如何对敌人反击,赶尽杀绝,呵。”
手中利剑再次挥起,一身惧人的戾气。
“你放了他。”
她忙一把拉住他的右臂,痛苦看着那张血色尽失五官完全扭曲的老脸,“他现在已经跟死没有区别了,纵然以前做过太多的错事,但现在已受到了惩罚……”
“这些惩罚够么!”
他大笑,突然用内力一把震开她,剑尖朝这边挥过来,“女人,你别多事,否则你会是那第二个坛子的主人!”
幽深的眸,渐渐变成蓝紫色,泛着妖魅的光,冷冷盯着她。
“侧夫人。”
站在后面的霍廷鹤大步过来掺她,将她往后拉,急道:“别再靠近他,他现在不是他自己,会伤了你的。”
“那怎么办?”
她站起身子,看着那挺拔的身子全身罩着一圈幽光与戾气,如荒漠一头孤狼在厮杀面前的敌人,“他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惑心蛊引起的?惑心让他失了心智,一旦身体内的仇恨被迸发,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难怪他以前一直用这样的眼神仇视她。
“正是!”
霍廷鹤扶着她退到几步远处,些微担忧道:“少主一旦心魔开见了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刚才在西庆府,他一剑砍下那米沧正的头颅,便是开了心魔,现今我急急赶来劝慰老凤主切莫重提前程往事刺激少主,却仍是迟了……哎……”
原来他和她果真是一样的人呢,只不过他用了比较极端血腥的手段来报复这些伤害他的人。那颗心或许是扭曲的,阴暗的,却又是无助的。
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有很多无奈与不公平,但是一旦让自己的双手沾上血腥,日后又如何洗得清呢。手刃了一个,就会有后面的无数个,直到杀人如麻。
“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阻止他吗?”
他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人感到恐惧。
“这五年来,老夫一直没找到这心魔的根除之法,不过如果现在有笪嫠女子在,或许可以一试。”
“如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