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犹豫了,凑到心裕耳边跟他说:“五哥,这可是正二品御史,可以直接面见圣上参奏的,要不、今儿个的事,就算了吧?”
“你怕什么?即便他告到皇上跟前去,皇上还能为了两个贱民斥责你我不成?”
心裕可不怕。
“今儿个这两个人爷还非得带回去不可了!给爷上!”
心裕一话,他身后各个体格壮实、手持木棍的家丁顿时一拥而上,魏象枢哪里想得到他们竟然真的敢当着他的面如此为非作歹。
最后人被掳走了,连他的官帽都被挤得掉在地上,等他终于行动恢复自由,歹人早已远去,不见踪迹。
气得魏象枢鼻子都歪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本官要将此事上书告知皇上!”
回去之后,奋笔疾书直至深夜,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坐上车马往宫门去了。
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坐在马车里候着,等到宫门一开,第一时间便进去了。
在景山避了三日,今日是大震之后,康熙第一日回到宫中。
到了御门听政的时辰,康熙身着明黄色朝服,头戴朝冠,端坐在龙椅上。
“皇上,臣都察院左都御史魏象枢有本启奏!”
站在第一排的索额图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臣要参太子太傅、内阁大学士索额图怙权贪纵等罪状!请皇上从重谴治!”
一旁的明珠嘴角上扬,瞥了一眼身旁的死对头,小声损了他两句。
“哟,索相,今儿个出门没看看黄历啊?”
索额图没搭理他,主动站了出去,跪在殿中。
“老臣自入朝为官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实在不知自己如何犯下这怙权贪纵之罪,还请皇上明鉴。”
康熙当初能够顺利登基,多亏索尼力保,这些年索额图替他除鳌拜,三藩叛乱时为他处理军务,确实立功不少,康熙心里知道,魏象枢所说的未必是假。
但眼下他不能惩治索额图,索尼和索额图父子俩这些年掌权,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牵涉颇广,朝廷如今更需要稳定,不可妄动。
“京中官民受灾严重,今日便先议此事,其他的,下朝之后,你二人到御书房再当面向朕说明。”
期间,索额图几次陈述,都得到了康熙的称赞,也采纳了他提出的不少意见措施。
直到下朝之后,索额图与魏象枢才来到御书房,分别陈述。
魏象枢把索额图借着自己的权势,纵容他的两个弟弟肆意欺压百姓,侮辱他这个正二品朝廷命官的事,义愤填膺陈述了一遍。
混蛋玩意儿!索额图则在心里大骂两个就知道扯他后退的弟弟。
可那确实是与他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弟弟,他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捏着鼻子认错,给他们俩擦屁股。
“奴才属实不知此事,还请皇上恕罪,回去后,奴才定会对心裕和法保严加斥责!责令他二人尽快将那对无辜的平民夫妻放归家中。”
索额图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他言辞恳切,认错态度积极,再说这次确实不是他的错,康熙也确实想保下他。
“此事当由朕起头,反躬修省己身。”
魏象枢哪里敢把这件事怪罪到皇上的头上,顿时汗如雨下。
“今日见他二人所行之事,愈加贪酷,若是不加以管束,今后恐怕会习以为常,酿成大祸。”
“索额图,你身为他二人的兄长,定要让他们痛改前非,否则朕下次定是要重重地惩治,届时,你这个兄长便有管教不严之罪,一并连坐!”
索额图赶紧跪下请罪:“奴才替二位弟弟多谢皇上宽恕,奴才回府后,必定严加管束,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