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你为什么要问我怕不怕他生气啊?”
关珩手上动作一顿,旋即又继续专注于面前的活计,声音闷闷地,答道,“因为哥哥喜欢他啊。”
“哈?”
宫渝失笑一声,不屑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他?”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直接导致他无法改变既定命运的人,他这两年里的所有倒霉往事,全部都拜凌友友所赐,他究竟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喜欢时常反咬他一口的凌友友。
莫非他对凌友友的抗拒还不够明显吗?
难道非要他抡圆了胳膊打凌友友嘴巴子,才能证明他对凌友友没有感觉吗?
关珩低头洗着金黄饱满的柠檬,柔和的水流从他指缝中滑过,带起细小的泡沫留在瘦削的骨节上。
他没再吭声,默认宫渝略显严肃的语气是对他越界的不满。
两人今天亲了太多次,过多的肢体动作导致宫渝对关珩萌生了和平日里不一样的想法。
少年的嘴唇红润,下唇上还留着他莽撞的证据,虽然已经没有血丝,但和周围唇色不太相同的淡红却让宫渝的喉咙有些干。
那是他不小心弄出来的。
他总应该适当地关心一下吧。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宫渝的手指已经轻轻按在了关珩的下巴上,眼看着就要触碰到他的嘴唇,却被关珩一把握住手腕。
即便是沾了凉水,少年手上的温度也还是暖和得很,抓着宫渝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一时间竟有些反客为主的味道。
宫渝只觉得关珩的个子属实是越来越高,甚至已经不容他再自欺欺人地骗自己是视觉效果的程度了。
不行,他是金主,他得宣示自己不容挑衅的地位。
心里这样想着,宫渝便一把推开料理台上的刀具和食材,掐着关珩的两肋就要把人抱到台面上。
宫渝对关珩的体重早就有大概的了解,于是也提前做好了准备,半蹲马步,气沉丹田,状作随意地抱住少年的腰身,用力一提——
“我……”
宫渝脸色因为用力而变得红,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红脸大半是来自于窘迫。
他一个高大威猛的霸道金主竟抱不起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金丝雀,说出去真的就不要做人了。
站在原地任凭宫渝折腾的关珩犹如一块冥顽不灵的憨石头,稳如老狗地低头看着企图搬动他的宫渝,没忍住笑出了声。
被他这一笑,宫渝的执拗越严重,已经不再去想脑子里那些龌龊的想法,只想把关珩抱起来就算是胜利。
关珩又让他折腾了一会儿,才俯身将人压向中岛,两手垫在宫渝腰后,轻轻吻住他的嘴唇。
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儿倏地断掉,宫渝头脑一热,在肩膀上蹭了一下烫的耳垂,含住关珩的嘴唇亲吻起来。
不管不顾地亲了一通之后,宫渝很难再保持理智,他扯开勒得他有点热的领口,不再像从前那样注意扣子要系到最上面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