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同僚一场的情份,这次的事我不追究,再有下次,你看着办。”
不愧是京城出了名的活阎王,简直将不可一世演绎得活灵活现。
周文海敢怒不敢言。
据传,凤西爵背后藏着一股神秘力量,凡是被他盯上的猎物,下场都会变得很惨。
周文海虽恨他入骨,却没能力与他抗衡。
想扳倒他,只能择日另找机会。
“这里是议政殿,不是祈郡王的一言堂。”
人群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循声望去,讲话的男子二十出头。
身材颀长,相貌俊朗,如同一朵高岭之花,雅致得仿佛云端神祗。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容瑾。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被京城无数贵女奉为男神的镇国公世子。
每天去国公府登门提亲的媒婆不计其数,凡是待字闺中的名媛,做梦都想嫁给此人。
从凤西爵高调出现在议政殿,容瑾便隐于人群坐壁上观。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实在是见不得凤西爵这般嚣张,才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凤西爵仿佛才注意到此人的存在。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这二位,一个是长公主府出身的皇城司总指挥使,一个是国公府出身的大理寺少卿。
年纪相当,地位相当,能力也相当,大臣们经常在私底下拿他们做比较。
一个是值得世人学习的正面教材,另一个则是遭人唾弃的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指的是谁?当然是“无恶不作”
的凤西爵。
面对刁难,容瑾的气度从容不变。
“都是聪明人,祈郡王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且议政殿也不是你一个人表演的戏台。”
“打伤官员的行为已经令人深感不齿,难不成还想凭一己之力改变朝廷立储的意向?”
众人纷纷在心底给容瑾竖起一根大拇指。
对付凤西爵这种恶霸,就该与他硬刚到底。
凤西爵揉着下巴笑了笑。
“我能否凭一己之力改变立储意向暂且不提,秦淮景确实不配被推上太子的位置。”
“陛下既然在朝中给我留了一席之地,我表自己的见解有何不对?”
容瑾目光灼灼地与他对视,“哪里不配?”
凤西爵反问:“哪里配?”
“祈郡王觉得玩这种幼稚的话术很有趣?”
“容大人是不是认为自己人间清醒?”
“放眼一众皇室宗亲,唯有秦淮景表现得最为出色。”
凤西爵冷笑道:“容大人所说的出色如果指的是他率领众将士将南楚大军逼退边境,我只能说你一孔之见,鼠目寸光。”
容瑾神色不悦地眯起眼眸,“秦淮景军中立功,是不可逆的事实。”
凤西爵逐一扫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姜政言脸上。
“丞相也觉得,秦淮景德才兼备,言行合一?”
直觉告诉姜政言,凤西爵话中有话。
“还请郡王明示。”
若非陛下身体越来越差,大臣们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逼迫陛下尽快立储。
陛下在位近二十载,后宫并非没有子嗣诞出,只是先后因为各种缘由夭折或是早逝了。
眼看江山后继无人,大臣们建议陛下从宗亲子弟中挑出合适人选。
有背景有靠山的皇室子弟都被陛下筛了出去,只留下几个身世简单又身家清白的被重点关注。
秦淮景便是其中之一。
至少从表面来看,他胜算最大。
凤西爵也没在众人面前故弄玄虚。
“此次南楚大军被逼退边境,真正的功臣是赵云笙赵将军,与被外界奉为神明的所谓大英雄秦淮景和萧令仪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