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得意一时,得意不了一世。”
楚姒很虚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咬牙冷冷说罢这句话,就急喘了一阵。
她眸光一转,看向楚玥,待喘均气后,问道:“那日,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形?”
楚玥那日,用给傅缙送新裁斗篷的借口,把陈嬷嬷给敷衍过去了。她本来担心自己出现得太突兀了,事后还仔细把要用的说辞圆了一遍,力求毫无破绽。
然事实上,她多虑了。
为防留下痕迹,陈嬷嬷这边一直都是单向联系的。且她本也并非出于自愿追随的楚姒,送完汤,她直接吞金自杀。楚玥这点岔子,她并未传回去。
楚玥将自己圆好的见闻说出来,后头追上则先模棱两可,没见质问,她就顺势隐去了。
楚姒仔细观察她,又反复询问几次,这才阴着脸揭过这事。
她唇角紧抿,也没心思和楚玥上演姑侄好的戏码,又说了几句,就道:“我无事,你且回去罢。”
楚玥自然巴不得,状似按捺住忧心,欲言又止走了。
楚玥走后,楚姒脸色彻底阴霾下来,未能伤敌半分,她却损失惨重,割腕重伤,还有乳母……对,乳母!
她面目一阵扭曲,又是一轮急促挣喘,好不容易略平,“嬷嬷呢,嬷嬷在何处?”
“夫人?”
梁嬷嬷捧着药碗急急进门,忙按住她,“婢子在,您慢些,您眼下可万万不可损神啊!”
楚姒眉心一蹙:“嬷嬷,你怎么没去歇息?”
昨儿她醒的时间短,当时傅延在,主仆没能说半句私话。梁嬷嬷笑笑,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婢子不累,正好照顾夫人。”
她如今是要证明羹汤无毒的人,正该若无其事才是,若有异常,岂不是此地无银?
楚姒不是不懂,但她对乳母感情不浅,拧眉:“嬷嬷,……”
梁嬷嬷轻轻按住:“无事,夫人重伤卧榻,就是让婢子歇,婢子也歇不安稳。”
之前她窥空灌茶,尽力把腹中物吐出一些,能多支撑几个月。毒发得缓慢,她表面就少显病弱,坚持着就能将此事圆满过去。
梁嬷嬷附在楚姒耳边:“夫人,日后婢子不在,您需多多留神,如今您应以蛰伏为上,万不可再引侯爷生疑。”
“……时日有长短,将来变化难说,您要沉住气。”
“我知道!”
楚姒眼角也泛出水光,大力握住乳母的手。
主仆正说着,忽有侍女急急通报,傅延回了。
傅延快步入了内室,一把按住欲要起来的妻子,心疼:“你起来作甚?”
“好好躺着养伤才是。”
楚姒没说话,对他露出一抹苍白且依恋的微笑。
傅延歉疚心疼,夫妻低语几句,他又招来仆妇询问妻子安歇情况,梁嬷嬷一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