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他想的那般,赵€€确实长得宛若谪仙,像是长在高山之巅的雪莲。
林幼殊进了殿,按照教习嬷嬷教的礼仪,向皇子行礼,“殊见过各位皇子。”
坐在第一排左边的是大皇子,他为人儒雅谦逊,马上就让林幼殊起身。
林幼殊向赵€€的方向走,坐到了与他并着的书案前。
书案上已经摆上了一本《诗经》,赵€€低着头翻看书本,没有看林幼殊一眼。
林幼殊却不能如此无理,只能主动同他搭话,“殊见过四皇子。”
“臣唤林幼殊,为殿下您的伴读。”
赵€€的眼神终于从书上离开,抬眼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赵€€的眼是清凌凌的,瞳色是浅褐色,一眼望去像是目含冰雪,看人都能给人带来冷意。
林幼殊不自觉蹙眉,心生几分胆怯。
但又见赵€€向他微微颔,语气淡然,“本殿已知晓。”
说完后,他又低下了头,继续翻看着书本。
林幼殊抿唇,觉得他确实如爹爹说的那样有些难以相处,但是贵为皇子,有些傲气倒也正常。
毕竟他只是区区文官之子,地位与皇子有着天差地别。
这样想着,只好也和他一样低下头,开始翻看案上放着的书本。
很快人都来齐了,不消多少时刻,教习先生也走进殿,简单介绍一番自己之后就开始为众人上课。
大多数字在座的人是能认全的,先生于是就开始讲读《诗经》义理。
这是一位穿黑色长衫的老先生,还蓄着白色胡须,他的名望很高,曾教导过明崇帝。
老先生讲课讲的很好,深入讲解了各类义理,众人都打起了精神,神采奕奕听他讲课。
林幼殊看向了一边的赵€€,他也盯着老师,听的很认真。
但是林幼殊看着密密麻麻的繁体字,感觉脑子迷迷糊糊的,开始犯困。
他先前在林府都至少睡到辰时才会起身,如今却连续两天都是在寅时被唤醒,现在更是没有什么精力听讲。
林幼殊将手上的书立起,立起的书页遮住了自己的脸,他的脸颊压在手臂上趴着,困意上涌,听着老先生低低的讲课声,慢慢入睡。
他的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臂因为睡着的原因,不自觉慢慢往左边的方向移,于是他的手肘不经意就碰到了赵€€的手。
赵€€往偏头一看,原来身边那只雪白小团子已经自顾自趴在手臂上睡着了。
林幼殊他的脸是对着赵€€的方向,他的脸颊软白,还带着婴儿肥,又是雪白的一团圈在一起,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脸。
老先生讲课讲到一半,又要围着学生的书案周边巡视几圈,查看学生是否认真听讲。
赵€€眼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慢慢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书页上的长诗。
故而,老先生不出所料地现了此时正在偷懒的林幼殊。
他翘着胡子,用折扇敲了敲林幼殊的书案,他却还未被吵醒。
好在老先生教书多年,各式各样的学生也见过,像林幼殊这样的倒也不少。
他费了一番力气,林幼殊终于转醒,一脸懵懂地转脸,看着站在案前的老先生。
林幼殊还未睡醒,如今又是稚童心态,用手揉着眼,盈出了水光。
老先生看见他的正脸,倒是被惊艳几分,惊叹于林幼殊长得如此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