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艺正胡思乱想着,花畹畹已经向他和茹风雅微微点头,微笑唤道:“四叔四婶。”
这孩子第一次见他,竟就能叫出他的排行来。
依着如今公主的身份,他只能向她行礼:“安和公主。”
“四叔是长辈,快别多礼。”
花畹畹微笑着,继而话锋一转,“四叔,你觉得畹畹像是生病的样子吗?”
安祥艺哑然失笑:“不像。”
花畹畹继而看着大太太:“母亲,畹畹没有生病,是大姐骗了你。”
安沉林一头雾水:“母亲,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太太忍耐着道:“骗我的不是你大姐,是你的丫头香草,是她说你得了病的。”
花畹畹道:“不对,分明是大姐来到百花园,和我说不许我去参加几个叔叔的宴请,怕我抢了她在宴席上的风头。”
“大姐,你……”
安沉林恼怒地看着安念熙。“我让你去请畹畹,你怎么……”
“弟弟,你不要相信花畹畹胡诌,她都是胡说的。”
安念熙争辩,可是预感安沉林不会相信她。
大太太见花畹畹红口白牙,谎话张口就来,不由怒道:“花畹畹。你怎么可以信口开河。诬赖你大姐?明明是你的丫头香草急急来禀报说你患病了……”
“母亲,”
花畹畹委屈唤道,“我知道你一向疼爱大姐。我也不敢和大姐争宠,毕竟我只是儿媳,大姐才是你的亲女儿,可是母亲你是长辈。你也讲理,你不能因为袒护大姐。就冤枉我!”
“母亲,到底怎么一回事?”
安沉林质问大太太。
大太太道:“谁撒谎,把香草叫来一问便知。”
安沉林立即道:“香草呢?把香草叫来……”
花畹畹道:“大小姐到百花园对我提了不许赴宴的无理要求,香草气不过。追出去找大小姐理论,就再也没有回来。”
安沉林向着安念熙:“大姐,你把香草藏到哪里去了?”
安念熙看向大太太。大太太没好气道:“香草在柴房!”
这一桩公案自然是闹到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让下人将香草从柴房里带出来,大太太害怕花畹畹事先见到香草。主仆会串了口供,执意要林妈妈随往。
花畹畹却是气定神闲,一点儿也不紧张香草的口供。
香草在柴房关了几日,饿了几日,幸而后来有方联樗偷偷给她送了食物和水,不至于饿死,但看起来也十分憔悴。
花畹畹心里恨然:香草你受的苦一定不会白受。
香草一来,大太太生怕花畹畹事先提点,就抢先问道:“香草,那一日是不是你来禀报少奶奶生病的?”
香草看着一旁端坐的花畹畹,已经恢复花容月貌,知道她的身子已经康复,便放心了。继而眉头一皱,委屈道:“大太太,你在说什么?少奶奶什么时候生病了?”
大太太喝道:“香草,撒谎是要被拔舌头的!你快老实禀告给老太太,那一天你是不是向我禀告大少奶奶得了病的?”
“是大太太,你和大小姐说少奶奶患了烂喉痧,奴婢人微言轻,只能由着你们指鹿为马。”
香草可怜兮兮道。
大太太立即向老太太解释:“老太太,因为香草来报说畹畹病势凶险,我想畹畹刚照顾了沉林的烂喉痧,十有八九是被传染了,我是考虑了阖府安全,才将百花园隔离的。”
老太太冷哼:“是这样吗?”
香草立即道:“不是不是,明明是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他们要宴请少奶奶,大小姐不愿意少奶奶前往,说是会在宴席上抢她的风头,大少奶奶原是要答应大小姐不去赴宴的,但是考虑到几位老爷是长辈,不去赴宴会失礼,还是决定要去,谁知大小姐就恼了让护院将百花园隔离起来。我气不过追出去,要找大小姐理论,谁知道就遇到了大太太,大太太不由分说就说大少奶奶患了烂喉痧,百花园要隔离,我想回去通知少奶奶,谁知就被大太太命人捆起来扔进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