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绣球选太子前夕,果然传来蓟允秀横死平王府的消息。
花畹畹于寝殿内呆坐了许久。
遥想前世自己与蓟允秀的恩恩怨怨,竟有些恍惚。
如果没有安念熙,他们之间的夫妻情谊也未必全无真意。
他对她有利用,也有真心,只是安念熙出现了,那一切都被打乱了。
或许,共患难容易,共富贵艰难吧。
战争还没有结束,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花畹畹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提笔沾墨,画下了一个眉目清雅,雪肤花貌的女子……
御书房外传来打更声,皇帝放下毛笔,问李长喜:“几更了?”
李长喜道:“已经二更天了,皇上。”
皇帝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欲要起身去歇息,却见李长喜欲言又止,道:“在朕身边呆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见你这般吞吞吐吐了?”
李长喜方才道:“安和公主在御书房外跪候多时了,正等皇上召见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安和公主不让奴才打扰皇上。”
皇帝重新打起了精神:“宣她进来。”
(未完待续。)
☆、太子殿下
皇帝正襟端坐,看着李长喜领着花畹畹走了进来。
不知何时,这女孩子出落得如此姿形秀丽了。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皇帝暗暗出了神。
花畹畹跪地行礼,皇帝道:“平身吧。你深夜面圣,定是为了绣球选太子一事吧?”
“并不是,畹畹面圣只为献宝。”
花畹畹将手中画轴交给李长喜,让他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画轴打开画像,不由一惊。
花畹畹将皇帝眼中瞳仁微张的一瞬尽收眼底,心里也有了底气。
她道:“皇上对安美人情深义重,有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此画像乃是安府嫡小姐安念熙,论美貌比起安美人有过之无不及,所以畹畹特意绘了安大小姐画像给皇上,希望能够解皇上对安美人的相思之苦。”
皇帝龙心大悦,看着花畹畹喜形于色道:“你不愧是朕的好义女,你如此孝顺朕,朕也绝不辜负你,畹畹,你说吧,你可要朕的什么赏赐?”
“这幅画与其说是畹畹孝敬皇上的,实际上是七皇子孝顺皇上的。所以畹畹替七皇子恳请皇上能够去看看梅妃娘娘。”
皇帝一颤。
畹畹知道如果自己公然要求皇帝将蓟允樗定位太子,未免强人所难,但只要皇上去看望梅妃,梅妃自然能够缠住皇上提这个要求的。
梅妃如今重病卧床,皇帝难免要动恻隐之心。
皇帝依言去梅宫看望梅妃,梅妃憔悴不堪,见了皇帝哭哭啼啼,皇帝心生不忍,叹道:“朕知道你愧对阿樗,所以想弥补这个孩子,朕又何尝不是?只是碍于皇太后……”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与皇太后之间的恩恩怨怨总要她亲手解开的。
皇帝看过梅妃的同时,花畹畹也去见了皇太后,将皇后指使东正侯害死蓟允秀,并囚禁她的家人威胁她一事俱向皇太后禀报,末了同皇太后道:“皇祖母一直担心梅妃娘娘恃宠而骄,后宫干政,让皇上英明毁于一旦,其实真正让皇上名声大打折扣的另有其人,此人是谁太后娘娘心知肚明大神别得瑟。”
皇太后当然知道是皇后和东正侯一派。
“他们对朝廷对皇上的影响比起梅妃之流不知大了多少倍,太后真正应该担忧的是他们啊!”
皇太后深以为然,亲自去了一趟梅宫。
一辈子的冤家婆媳两相对坐,不免哑然失笑。
皇太后道:“我们两看互相看不顺眼了一辈子,总该有个了结的。”
梅妃点头:“不如让我们做最后的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