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眸光阴沉:“你放心,朕已经给你出了气,那两个打你的嬷嬷,朕都杖毙了。”
林杏愕然看着他:“都,都杖毙了?”
皇上见她青白的一张小脸儿上满是泪痕,泪水洗刷的一双眼睛更清亮了许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些嬷嬷敢在朕的乾清宫撒野,自然要重责以儆效尤,不然,以后谁都敢跑到朕的乾清宫来肆意妄为,还有规矩吗。”
感觉皇上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耳朵,林杏下意识避了一下。
皇上却笑了起来:“躲什么,刚不还说怕见不着朕呢吗,这会儿朕就在跟前儿,你倒躲什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成。”
饶是林杏天生一张厚脸皮,这会儿都忍不住有些脸红,这,这变态,摸,摸哪儿呢,竟然顺着耳朵摸到了自己的脖子。
林杏一激灵,急忙道:“万,万岁爷,奴才还是回去养伤吧,在这儿让觐见的大臣们瞧见了,只怕不和规矩。”
皇上:“看见又如何,朕体恤你受了伤,赐你在暖阁中养伤,谁管得着。”
林杏心说,还真是不要脸,忙道:“那个,万岁爷,您瞧今儿奴才这顿打,就是因为太后娘娘不知听谁胡说,非说奴才勾引万岁爷,才要打死奴才,若奴才在万岁爷的暖阁中养伤,还了得,不定下回见了奴才直接杖毙了,奴才心里害怕,万岁爷您就让奴才回去吧。”
皇上想想也有理,便没为难他:“既然你非想回去,等会儿朕叫人抬张软榻来,你现在可走不了道儿。”
林杏忙谢恩:“奴才谢万岁爷恩典。”
皇上看了她一眼,心说,先让他回去也好,自己得好好想想,不是这奴才今儿挨了打,自己还不知道竟然这般上心呢。
不一会儿抬了软榻进来,两个小太监把林杏搭了上去,小心的抬走了,人一走,皇上忽觉整个暖阁都空荡荡的,到了外头拿起折子也看不进去。
成贵暗暗心惊,若说之前觉得皇上对林兴只是逗弄,今儿可不对了,为了林兴,皇上公然跟太后娘娘对上了,过去就算母子失和,最起码面儿上还过得去,今儿皇上可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直接把太后跟前的两个嬷嬷杖毙了,还是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那血都溅到了太后娘娘的銮轿上,把太后娘娘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上再跟皇上说什么,一叠声的叫着回了慈宁宫。
前头的方大寿,如今太后跟前的两个嬷嬷,可都是为了林兴丧的命,仿佛,皇上只要一沾了林兴就格外暴虐,这可不是好兆头,莫非真看上这奴才了。
想到此,低声道:“万岁爷,小林子怎么也是奴才,您为了他大动干戈,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皇上放下手里的折子想了想:“成贵,你是说朕对这奴才太上心了,有些不妥当。”
成贵忙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觉得万岁爷得先有个龙子,这是当务之急,若皇上有位龙子,太后娘娘或许就能消停一些,若万岁爷对后宫的娘娘们不中意,不如再选几位德才兼备的淑女进宫伺候。
至于小林子,老奴倒觉既太后娘娘看在眼里,不若暂时调离御前,小林子出身医药之家,精药理,人又机灵,不如趁此机会把他调到御药房,御药房自前年曹化死了之后,一直是二总管王直把持着,这王直贪婪阴险,却因是太后娘娘的人,没人敢得罪,弄得后宫怨声载道,万岁爷不一直想整治御药房吗,如今正是机会。”
见皇上不说话,成贵又道:“万岁爷,这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得济,方能生生不息啊。”
皇上不禁笑了,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也听了外头的传言,觉得朕瞧上小林子了吧。”
成贵咳嗽了一声:“那个,老奴不敢,老奴只是觉得,小林子既被太后娘娘视作眼中钉,若仍留在御前,只怕太后还要趁机挑事儿。”
皇上点点头:“这倒是,不过,若小林子是宫女,说不准朕真瞧上她了,这奴才性子机灵,可人疼,可惜是个太监,得了,你的话朕明白,既如此,等小林子养好了伤,就让他去御药房当大总管吧。”
成贵松了口气,不是自己暗地里跟林杏过不去,这么做对谁都好,就瞧皇上的意思,如果林兴这御前的差事再干下去,说不准成什么样儿呢,皇上能及时明白过来就好,不然,真要是贪上这一门,可毁了。
再说,就自己一边儿瞧着,林兴也不想成为皇上的脔宠,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儿都极有章法,对人情世故,也异常通透,是个可造之材,真要是成了万岁爷的脔宠,倒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