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录音结束之后,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正好是钟巧儿的生日,西棠去九华山公墓看了她。
她的墓地上有一束艳红的玫瑰。
不知道是谁送的。
那一夜的生死一线之间,她明白了她,明白了她当年的身不由己。
如果那一晚她没有从那个套房出来,那么她经历的一切,也许她不会见得能比钟巧儿更勇敢。
黄西棠坐在她的墓碑前的台阶上,看着风吹过深秋的凄凄荒草,那一刻,她原谅了她对生命的轻视。
西棠远远看过去,她的男保镖兼助理,一动不动地站在墓园的主道上,目光从未离开过她这一边。
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已经无法回头了。
那一年的十月份,《春迟》拍摄结束,西棠返回上海之后,她跟谢医生吃了一顿晚饭。
那天晚上西棠跟他聊了一些事。
她自己的事,娱乐圈的事,他们约会了快一年了,虽然见得不多,但断断续续的见面一直维持着,这是黄西棠第一次,跟他说起这么深入的私事。
她也成了娱乐圈里在刀尖上行走的人了,沦为权欲和金钱的玩物,很难自保。
不会有多少个清朗正直的男孩子,能接受这样的女明星。
谢振邦听了很久很久,最后谢振邦跟她说:&1dquo;如果我请求你离开这里,跟我回加坡结婚,当然,和你妈妈一起,你会不会考虑?”
语气认真。
黄西棠沉默许久,还是摇摇头:&1dquo;我已入了这名利场,没打算要回头。”
她冲着谢振邦笑笑,眼角有泪光:&1dquo;很虚荣,是不是?”
谢振邦摇摇头。
黄西棠眼里的泪水慢慢地流出来,这是她目前为止的一生中,一个男人给过她的最好的承诺。
可她不能答应。
谢振邦说:&1dquo;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西棠说:&1dquo;如果你没有瞧不起我,请继续当我的朋友。”
谢振邦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1dquo;当然。”
chapter22
倪凯伦仍在香港,黄西棠结束了电影《春迟》的全部工作之后,终于开始休假,西棠陪妈妈回仙居,散散心,看看老街坊邻居,母女俩回去的时候,隔壁小地主正在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