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没明白,你妹夫这回篓子捅大了,不光是这些事,还有事故的赔偿呢。不光说这几辆车,还有一条人命啊,你妹妹他们有多少遗产你知道么?”
“那我哪儿知道?你先别管这些个事了,小龙没事要紧,后头的事跟家里再商量。”
说完,二姨转身回病房了。二姨夫听得心里发闷,又想抽一根,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刚想点着,看到墙上那个禁止吸烟的标志,想了想,还是把烟夹在耳朵上,转身往楼下走了。也正是因此,他没能看到,走回病房的二姨,双拳紧握,眼泪流下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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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直行绿灯吧,前边有几辆车左拐弯待转,我在后面排着,然后前边好像有辆车想掉头,正好待转的车往前走把路口让出来了,我看他就一直往左掰,应该是想趁着对面直行的车还没过来赶紧掉过头去,结果没想到对面来了一豁快的车,就撞上了。‘咚’的一声特别大,吓我一跳。然后我就看那掉头的车冲着我就来了,这我哪躲得开啊?就撞上了。我就记得当时一下就震得我喘不上气,然后气囊弹出来了,后来我就没什么印象了。”
警察一直在低头记录,听闫敬昱说完,停下笔开口道:“好的,你说的情况和我们分析的现场还有监控记录得到的结论基本一致,没什么别的问的了,你先踏实养病吧,等调查结案以后你可以发起民事诉讼申请赔偿。”
“警察同志,那两辆车的人怎么样了?”
警察看了看他,停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思考这事要不要告诉他,后来还是开口说:“直行那个和掉头的一家两口当场死亡,掉头那车的孩子活下来了。”
“啊,那岂不是成了孤儿了?”
警察听了他的话,以为他怕找不着人赔偿损失,忙说:“肇事人死亡不会对你申请民事赔偿造成影响,你放心吧。”
这时候站在闫敬昱床旁边的一个中年女子开口了:“敬昱啊,这些事你先别操心了,踏踏实实养伤吧。”
闫敬昱没做表示,也没再说话,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警察和中年女子对视了一下,然后跟她交代了几句,留了个电话,便转身打开病房门离开了。
警察走后,闫敬昱躺在床上翻手机,中年女子还是在床边站着。她摸了摸床头柜上的一杯水,感觉有点凉了,于是打开暖壶又续上了一点热水,完事又摸了摸杯子,满意地放下了暖壶,把杯子往闫敬昱床那边推了推,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正是刚才和小龙二姨夫一块儿抽烟的那位。他站在女子身边,女子瞪了他一眼说:“你怎么刚抽完烟就进来,浑身都是味儿,不知道这是病房么?”
男子听了,点了点头要出去,床上的闫敬昱开口道:“没事,待着吧。”
“敬昱啊,我刚才问大夫了,说你情况不错,明天再观察一天,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完事大夫说要静养一段时间,病假条也给你开好了,你看,你要不跟我们回老家住几天,养养身子?”
“不用,你们别管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没说什么,他们已经习惯了闫敬昱这种态度。
看俩人没反应,闫敬昱又说:“你俩找着地儿住了么?先去找地儿吧,天都黑了,再晚不好找了。我这儿没什么事了,要是想来你俩明天再来吧。”
话是冲他俩说的,但是闫敬昱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手机。
俩人愣了一会儿,然后男的说:“行吧,那我俩先出去看看,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啊。你早点休息,别老玩手机了,你脑袋还伤着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