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双手轻轻地环抱住了韩时宴的腰。
韩时宴的怀抱很温暖,衣襟上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像是在她童年记忆里温暖的梨花香。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七转回生汤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泡的药浴。”
顾甚微轻轻地嗯了一声,“韩时宴,怎么办,我大约要祸害你一辈子了。”
“嗯,我们一起去祸害大雍一辈子。”
……
盛和三十年初秋,一场急雨下来,青石板路上铺满了黄黄绿绿的叶子。
天气一凉,蟹酿橙同羊汤便又风靡了起来,不管这世道怎么变幻,那吃食铺子永远都是热火朝天。
西内掖门外街市的瓠羹铺子前的人一字排开,那门前迎客的小童不知何时换了一个,比柳阳要黑一些,瘦高瘦高的,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好看的雪白的牙齿。
听闻那是铺主远在乡下的侄儿,来这里帮工赚些银钱,日后好回乡娶媳妇儿。
“柳阳哪里去了?”
有初返汴京的食客好奇的问道。
那小童显然是被问得多了,流利的回答道,“他得了大造化,拜入了大理寺卿韩敬彦韩大人名下,日后是要考秀才做学问了。下回再见,说不定诸君就要唤上一句柳大人了。”
老客们皆是觉得与有荣焉,一个个的都喜笑眉开的议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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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铺子临窗的位置,顾甚微冲着韩时宴挑了挑眉,“韩御史你看,你这么现成的一个夫子摆在那里,人柳阳还是舍近就远,选了你堂兄。”
老邪医邪性归邪性,在医术一道上却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是七日大好便是七日大好。
这七日过后,顾甚微惦记着张春庭,马不停蹄的同韩时宴掉头回了汴京,这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今日天不亮的时候,入了汴京城。
城中好似一切都没有变,就连张春庭做了安王的事情,好像都已经告一段落了。
顾甚微竖起耳朵听了一早上,就光听到一些绯闻轶事了。
韩时宴掏出银钱,放在了桌上,笑着站了起身,“柳阳长袖善舞,我确实不适合做他的夫子。”
他性情执拗古板,脸上都带着倔字,他走的路不适合柳阳,倒是王景可以一试。
只不过此时说这些尚早,不提也罢。
二人用过朝食,并未多做停留,翻身上马朝着家中疾驰而去。
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便是顾甚微同韩时宴这样的少年人,都觉得颇为疲乏了。
顾甚微只想着,快些回到家中去,喝上一大碗十里煮的莲藕排骨汤,然后沐浴更衣好好睡上一日半日。张春庭还好生生的当着安王,朝中局势如今也十分平稳未见异常,倒是叫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顾亲事,韩御史,还请二位留步!”
身后传来了尖细地呼喊声,顾甚微同韩时宴对视了一眼,转身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宫人打扮的内侍骑着马飞奔了过来。
“二位大人还请留步,官家急召,还请两位大人立即跟咱家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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