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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半生就是顾虑太多,即便不成,跟着大人你,吃喝总是不愁的。”
“走,我们马车上说。”
田业驾马车,春华同她隔着一个帘子,前方,是骑着高头大马,冲众人像马一样喷气的蒋亮。
“我始终觉得,如今这朝廷拨款的办事效率太低,层层刮皮,真正办事的钱又是很有限的,不如仿照西洋的方式,建一家公私合营的商行,公账入股,每年往衙门上税,税额可以高些,百之四五,但指定育婴堂、扶老院、养生堂,我还有意增开女子百技堂——”
“若真如此,洛南百年无饥馑矣,虽不能挣钱,想来浑家也是愿意的。”
田业眼睛亮的像星星。
“只不知上面的意思——”
若是上面无人,这还算不错的想法只能是一时的空想。
“前次同权夫人的合作,我以明文呈上,上峰应承洛南可作一试验田,事急从权!”
田业睁大眼睛看向车帘,马车一顿,他倒不知道春华背后竟然有能定策的六部大佬。
非六部尚书及以上下不了这个批文,这相当于将洛南县交给春华做玩具,由她去规划。
“怎么了?”
春华掀起帘子,顺着田业的视线看去,只见蒋亮同一队车马撞到了一处,他正揪着车夫的衣领,周围都是民众在起哄。
“前面来者何人?”
大宣自然是有交通法规的。
只是比起平行世界多了那么丝特权意味。
《仪制令》凡行街巷者,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
来人车马上悬挂金龟符,显然,是合该春华避来者的。
然而,蒋亮此时心气不顺,同来人起了冲突。
春华同田业连忙几步抢上前去。
“不知尊客为谁,家下人冲撞了贵人,还请见谅。”
若不是在宫中待过四年,春华还真没法适应这礼制层层的封建社会。
她这次事来压阵的,带了全套车马仪仗。
这条小路上往日很少有华贵的马车,但今天偏偏就有了。
还是勋爵之家,自己一个六品县令,金龟符,从三品家眷,车马另一边琉璃灯笼上一个烫金的崔字,仔细一想,很快的,春华知道了来人只怕是当今崔贵妃的嫡系亲友。
那是在平行世界算得上武则天的亲友的人。
蒋亮今天太莽撞了。
“大人,小人正依礼避让,这车夫他却出言不逊,说您的诨名——”
“我近得了什么诨名?”
春华笑着转身问田业,还好,虽惹不起,但如今的崔贵妃并非正宫皇后,她的家人是精明强干的。……
“我近得了什么诨名?”
春华笑着转身问田业,还好,虽惹不起,但如今的崔贵妃并非正宫皇后,她的家人是精明强干的。
“傻子县令。”
田业想到春华的点子多的就像这旁边榆树的树叶,想到这个诨号就是好笑。
果然世人总是明事理的少,更爱人云亦云。
“还好,没有伤及家人。”
“尊客在上,某正是这洛南县令,今为公干,但彼此都有失礼之处,不如各退一步,小事化好,还请您给个面子。”
这样大的阵仗,若是一味的退,丢了这个面子,对她的威望自然是不用说的。
民众只会服从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而不是阿谀奉承屈服权贵的软骨头。
“上一个让我退避的,还是长安令,如今他在哪里——”
“在刑部大狱。”
正是那个出言讽刺的车夫。
原来,这拦人的人正是崔如意的侄儿,人长得艳丽俊秀,人称呆霸王,自十岁就被崔如意接到宫中,很受当今皇帝的宠爱,在宫中长大。
据说同安逸公主交情极好,酷爱男风,因受不了姨母的逼婚,特地避到这里,近能玩的玩厌了,正找个消遣。
因听人说了洛南的县令长的俊秀,既有男儿的爽朗,又有女孩的温婉,最是个风月场中稀罕的长相,有意来调戏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