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吉日吉时佳期佳庆,窦府大喜,宾客盈门。
窦邑穿梭在一桌桌宾客间,不一会,就被灌得有些醉了。等陆显来找他,听他耳语,酒一下子就醒了。
安澜去新房了?
她为什么会去新房?是自己去的,还是凤阳县主召她去的?
不管哪样,窦邑浑身都抖了两抖。扔下满院的宾客,脚步匆匆往新房而去。
陆显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惜月、雨柔两个小姑娘,朝她们招了招手。
新房他一个男客可不好去,和闹喜的小娘子一起去,应该就无碍了吧。
“你大姐真的去新房了?”
“嗯,我们都看见了!是蓝玉瑛来带她去的!”
惜月、雨柔两人年纪小,哪里坐得住,悄悄跟在大姐后面,想跟去凑热闹。结果就看到蓝玉瑛竟带着大姐往新房方向去了。
大姐一定会难过的。
两人急忙转身去找人,看到来找大姐的陆世子,就拉了他想办法。
陆世子前两日还带她们去登陆府的小楼看桃树呢。陆世子一定有办法。
等陆世子找了新郎,三人便一起跟在后面赶往新房。
新房内,季安澜听到有人问她是否订过亲,朝那人看了过去。
见是不认识的人。
也不想认识。
“我以为我在陪都无人认识呢,没想到大家都还挺关心我的。”
知情的不知情的都是一默。八卦谁不想听。
“大家也是想认识你。”
凤阳县主笑着说了句。
季安澜迎向她的目光,是不是以为自己会一直装哑巴?
笑着开口:“多谢大家关心。”
“我是订过亲,数年前过世长辈给订的。两家也是常来常往,嫁衣我都开始做了,结果那人进京赶考,听说攀上高枝了。”
季安澜看向凤阳县主。
凤阳县主心里一紧,死死盯着她的脸,只要她敢说,她就打断。
季安澜忽然就笑了起来。
“听说他们两人是天作之合。我自幼禀承家训,不做夺人所好之事,既无缘,也不纠缠,就放手让他去吧。”
新房外,窦邑听得心中一痛。
安澜真的都忘了他们的过往了吗。她真的不愿再纠缠,就当他随风去了?
他心里那么痛,昨夜还辗转难眠,一路还幻想着盖头下是她,与他结发的是她,夜里同盖鸳鸯锦被的是她,红烛下等他的,依然是她。
可又不是她。
心一下就空了。
新房里,众女听到季安澜面色淡然,云淡风轻地说着过往,无不震动。知情的不知情,竟听得呆了。
她没有一丝怨恨吗?
她也是侯府贵女,这样放手真的甘心?
很多人原来不认识她,这一下,起了心想结交一番了。
“季大姑娘,我是卫国公府常照雪,排行三,我可以去你们府上找你玩吗?”
凤阳县主见季安澜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心头不喜。又听异母妹还想着与她交好,更是不忿。
正想说话,就听外头丫环戏谑的声音:“新郎官来了!”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
身着喜袍的窦邑,温润如玉,翩翩优雅,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而窦邑的目光却黏在季安澜身上。
见凤阳县主目光不善,季安澜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宴席还没结束,窦状元这么猴急,莫不是急着入洞房了?”
屋内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围着新娘新郎打趣。
“新郎官这是心疼我们县主了?怕她一个人寂寞,还是怕她饿了?”
凤阳县主本来看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季安澜身上,很是不喜。
但见季安澜知趣,又见众女不住嘴地夸赞,又见这样一个万里挑一的人物竟是她的夫婿,那心也变得又羞又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