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见门被关上,正准备示意温谨言坐下慢慢合计,就见他脸色有些恍惚,奇怪问道“温卿,你怎么了?”
温谨言闻言先是一顿,才刚反应过来似的回道“无事,”
他说着行了个礼,道“时候不早了,微臣也先行告退,皇上早些休息。”
宇文曜有点意外,试探道“怎么?温卿不觉得今晚的事有蹊跷吗?”
温谨言“今日之事环环相扣,各种利害想必不会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如今既然已经拿下疑犯,依臣愚见,不如先等彭统领问出线索。”
他说着,看向宇文曜笑了笑“皇上舟车劳顿了一天,也早些休息吧。”
话说的得体,可话一说完也不等对方再开口,便行了个礼准备退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宇文曜总觉得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来不及多想,就开口喊住他“等等。”
温谨言闻言身形顿住,却没有马上回身,像是迟疑了一会,才保持着开门的姿势侧过身来,垂问“陛下还有何吩咐?”
门已经打开,月光倾泻进来,在他半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宇文曜看了看他,扬声“来人,送温丞相回去。”
温谨言打断他“陛下,不劳烦了,微臣带了亲卫。”
宇文曜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温谨言依然背着光,语气倒是不卑不亢,他只好松了口“既然如此,温卿一路注意安全。”
次日。
彭少阳是个急脾气,几个御前行刺的刺客压在手上,一晚上没睡安稳。皇上虽然当着群臣的面下了口谕要他主审,可毕竟涉事者的身份都不平常,要审问到哪个份上,还得让皇上明示一下。
于是天刚蒙蒙亮,他就进宫等在寝宫门口,只能皇帝醒来。
可他左等右等眼看日上三竿了,寝殿的门依然严丝合缝,半点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不禁有些耐不住了,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内侍小太监,问“公公,皇上平日不上朝的时候什么时辰能起?”
小太监“这说不好,要是没事,睡到午时也未必。”
彭少阳抬眼看了看日头,盘算着这要是要等到午时,起码还得一两个时辰,一时面如菜色,倒不是他等不住这点时辰,实在是早上不知道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眼下这腹内锣鼓喧天。。。。。。
他抬眼这一时走也不是,守着也不是,想了想,抓着小太监的手又紧了一些“公公,人有三急,劳烦你帮我守一下,如若皇上起来了,差人通报我一声。”
说着便火急火燎要离开,被那小太监反手拉了住“彭统领你不早说,皇上天还没亮就出去了,这会儿不在寝宫。”
彭少阳脚下一顿,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不早说?”
小太监讷讷“您也没问啊。。。。。。”
彭少阳手一摆打断他“皇上去哪儿了?”
小太监揖了揖身“这奴才真不知道,皇上自从上次那场大病恢复能下床之后就时常会像这样一早出门,至晚方归,只有6公公陪着,咱们这些奴才是不敢多问的。”
彭少阳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如释重负,转身就跑了个没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