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尚小的黎罗看着那个温柔的女人问。
女人歪过头看了眼坐在餐厅中的莘纶所在的方向,她似乎强挤着微笑说:“他是你的表哥,因为他家里出了点事,就成为了我们的家人。
他已经属于这个家了。”
不过黎罗实际意思是问:为什么明明是家人,却感觉和莘纶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等长大了再去回忆这段话,妈妈当时的语气和表现说着:
“他已经属于这个家了。”
却更该说:“他已经掌控这个家了。”
这些另有意味的对话和氛围在黎罗爱上莘纶之后就时常抛之脑后了。
她再长大一些后,她就又问妈妈:“我以后可以嫁给莘纶哥哥吗?”
“什么?”
原本一直优雅端庄的女人慌神地握紧了手指,“为什么?”
那原本是黎罗的随口一问,她观察着妈妈反应,实话回答道:“莘纶是我见过的最温柔、聪明、有才又帅气的人。他不是我的哥哥就好了。”
“啊、啊,是啊,他是你哥哥,你可没法嫁给他…”
妈妈转头走向了顶楼的卧室。
为什么要怕他呀?怎么会有人害怕莘纶呢?
黎罗感觉到腰上的伤口一阵阵烫,可是莘纶的手指一触上来就不疼了。
“对不起,我不该抓伤你。”
莘纶还在道歉。
“你也得好好剪指甲了。”
黎罗嘟嘟嘴。
她还想象过,莘纶这么美丽很可能都不是人类,也许是不死族,吸血鬼,塞壬人鱼…
想象归想象,如果这危险的身份真是现实,她在和某种自然鬼怪做家人,那她还会那么爱他吗…
她觉得脊背凉,侧着的身体又瑟缩了一些。
背后那只正在上药的手怔住了:“你没事吧?”
黎罗感到照在身上的光都被面前的人遮住了,睁开眼。
莘纶的湿还垂在额前,顺滑的面颊上还挂着一滴水珠,喉结紧张地吞咽,宽松的睡衣领口垂下来,也隐约能看到他白皙干净的皮肤,他把手掌轻轻放在黎罗的肩上想确定她的状况。
“我、嗯…我有点晕。”
黎罗快要坠入莘纶萤绿的眸子里了。
那金橙泛粉的滤镜永远都能框住莘纶的脸,每天早起望着他,都是在欣赏一幅倾城画作,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演绎天神,令人想要久久观赏、乐此不疲、永不腻味。
“唉…”
莘纶眼神里满溢着自责,手上的动作加快,止血、清理伤口、给她贴上透气的膏药,拉上被子,一气呵成。
“我去打地铺。”
他用手指撩过挡在额前的几缕头,仿佛是刚接受露水洗礼的鲜花。
黎罗当机立断,不顾伤口,撩开被子,抓住莘纶的衣角,另一只手啪啪拍着床的另一边空位:“这这这,你睡这,我不介意。”
莘纶头也不回地甩开黎罗的手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