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重新盖好茅草,贿赂城门口卫兵,轻松驾车出城。挖好让人爬不上来的深坑,解开女孩脖子上的锁链,不由分说,抬脚一踹,单薄瘦小的身体就跌了进去。
重重摔懵的女孩撞到了牙齿,也终于吐出了口中被血染红的棉布,看着厚土扑天盖脸,她绝望又痛苦:
“我给你们钱,我有钱,我是郡主啊!不能埋我!不能杀我!我、我是齐邪罗啊!”
“不不不,齐邪罗本尊还在咱们席王怀里呢。”
上面的男人丝毫没慢下手上的活,连续几铲子中藏着石块,砸得坑下的女孩只剩悲惨的尖嚎。
“齐大人说你和齐邪罗长得一模一样,很可能会谋王后之位,为了王朝太平,无父无母的冒牌小姑娘,以后有空咱回来祭奠你的。”
壮汉说完都嗤笑起来。
坑下那和齐邪罗如同是双胞胎的女孩不敢相信此时听到的话:“我也是齐家人啊,我也是郡主啊,她是我姐姐,我还有那么多家人,我为什么不能和她们一起生活!”
“齐大人说了,”
壮汉们猛铲一锹土,“他看到齐邪罗就烦,看到还有第二张齐邪罗的脸,就弄死算了。”
这些话从头脑简单四肢达的人口中说出,就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本性之恶。即将被活埋的女孩此时也明白,齐信宴所招募的人同他一样是怪物。
最后几锹土被麻利地填平,深埋在六尺之下的女孩已不出声音,淅沥雨点浸润入土地,吃人的土壤要开始享用美餐了。
地面上的男人抹去皮肤上混合的汗水和雨水,环顾四周,只有摇曳的高高草丛和积攒着雨水的暗绿色树叶,又是轻松的一单生意完成了。
他们相视一笑,扔下铁铲:“走,喝酒了。”
—————————————
才刚刚躺在自己床榻上的齐邪罗一看时辰,已是黎明,不过一会,齐信宴就会敲锣打鼓把她催起床学礼仪。
可她太累了,拔下插在头里的一根草,拉扯过被子,毫无淑女风范,呼呼大睡。
好热…齐邪罗在梦中突然意识到一股违和的难受,她迷迷糊糊地想翻身,却觉得身边挤得慌。
“我热!”
齐邪罗大声一喊,把自己喊醒不说,还把挤着她的东西一脚踹下了床。
她翻身瞬间,睁眼大致瞥见一个男人刚刚在她床边站定,那身衣着图案,让她神经一紧:“哇。”
朽魔拍拍衣襟,若无其事地看向床上凌乱睡姿的齐邪罗:“你晚上去哪了,一身泥土味。”
“我没有,只是没洗澡。”
齐邪罗回答得实诚且说了谎。
朽魔当即抓住她的手,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邪罗手指甲缝中的土:“这应该是你逃出皇宫最远的一次,你怎么还愿意回来?”
他冷言冷语间又从她头里抓出一只小虫,他眯起眼,记得这种虫,多在墓地见到。
齐邪罗满脸不服管地抽回了手,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只能闭口不谈,面对朽魔把自我的防线拉到千层塔高。
“再累也先洗完澡再就寝。”
朽魔招呼来侍女伺候齐邪罗,也唤人来换新了床铺。
“我困,我好困,我再不睡就得去学礼仪了,打瞌睡会被父亲敲头的…”
齐邪罗趴在浴盆边,摇摇摆摆几乎要掉水里去。
“若你不洗,我今天也不上早朝了,毕竟你现在身上的气味,合我心意。”
朽魔一挥手,一众侍从眼看就要全部离开寝殿。
齐邪罗双目一睁,强行精神:“我去洗,您避嫌,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