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杨沉默不语,像是根本就不在意案子似得,将泉冶按在副驾驶上,自己则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上去。
泉冶觉得不对劲,抬头问庄杨:“你还没说呢,为什么来找我?”
庄杨冷笑声:“你现在才问是不是太迟了?”
迟吗?这叫迟?
泉冶头疼的厉害,闭着眼睛捏紧自己的太阳穴靠在椅背上,他懒得和庄杨分辨,疲惫道:“安宜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庄杨道:“应该还在学校吧。”
泉冶听不出庄杨话中的喜怒,只得试探道:“他身上……没事了?手腕还疼么,我用的鞋带,可能会有点疼……但是疼也没多疼,他一大男人,别总矫情。”
庄杨看了看泉冶,对方头上还留着前两天挨揍留下的疤,嘴角的青紫也没有完全褪去,锁骨上的两块被图钉按压过的痕迹还在,自己都一脑门子官司,却在问其他人疼不疼。
像是在雪地里冻着光脚走了一路的旅人问你要不要穿鞋。
庄杨神色复杂的摸了摸泉冶额角的疤。
“你呢?”
他道:“你挨揍的时候疼不疼?”
泉冶一巴掌推开庄杨无语道:“我问安宜呢,你|他|妈扯上我|干什么?”
庄杨不露痕迹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疼不疼,但我觉得他应该很好,比你好得多。”
泉冶听着这话有点不是滋味,立刻灰了脸,下意识说了句:“拿他到底哪儿比我好,除了学习好之外,还有哪儿,文学素养,受教育程度还是脸?”
我到底哪儿比不上他。
泉冶很想说一句,我俩连dna都他妈的一样。
庄杨没说话,只是缓缓的动了车子。
泉冶搓了搓手指,心说庄杨是真知道怎么用刀子捅自己最疼。
避重就轻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透不过气。
“我今天没有真的打他,他是我弟弟,我也舍不得。”
泉冶道:“但是他交友不慎,受点教训不应该吗,小学生不写作业都要请家长呢,我说两句狠话吓唬他也没什么。”
泉冶本来不打算说这些,但是他想为自己辩解一两句,虽然可能真的在很多地方和安宜相差甚远,但至少别是个负分。
谁都要面子。
下水道的老鼠当然也要。
老鼠也能扳倒大象,别想小瞧我。
前面是个红灯,庄杨在斑马线前停下车看向泉冶道:“我来找你并不是想说这些。”
泉冶一愣,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了躲:“……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兴师问罪?以牙还牙,再来绑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