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切尔的手在水下摆动,一朵橘红的焰苗在水下缓缓绽放,水与火此时完美地共存,火焰的
温度让水继续保持舒适的温度,而水也无法将火焰熄灭。这一手绝活若是让那些看艾切尔不顺眼的术士们看到了准能惊掉他们的下巴。
棕发青年一边愤愤不平地想,一边又为坦科里德那阴测测地要求感到十分焦虑,更为伊欧菲斯打破了他享受沐浴时愉快氛围而感到恼怒。但这是关心他的弟弟,和这个世界上任何其他人都不一样,只有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会不处于任何利益的考量而保护对方。
“但伊欧菲斯,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当我走进那个房间的那一刻起,我除了接受坦科里德的所有安排之外就只剩下被抬着出去这一个选项。”
“这是危险,可这也是机遇。伊欧菲斯,只要我成功地完成这一次任务,那我就不再仅仅只是阿提卡这些贵族小姐们中周旋的情人,而是从龙之功的近臣!”
“我将入驻宫廷,成为新王的首席顾问,我将辅佐他执政,甚至操纵他成为我的傀儡,像所有宫廷巫师那样。伊欧菲斯,我们将在这里过上最好的生活!”
激动的情绪将艾切尔的两颊都染上红晕,一双碧绿的眼睛亮得吓人。伊欧菲斯有些难过地咬了下嘴唇,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几分陌生。可艾切尔说得对,即便是在松鼠党的起义军里也存在着权力的斗争,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斗争失败的牺牲品,作为不安分的危险分子被法兰茜斯卡无情地抛弃。
「愿那个冷酷的女人可以得偿所愿地在百花谷龟缩一生!」
伊欧菲斯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却又不得不承认艾切尔已经无路可走,在他得知王太子有了弑君的意图后,他就不再安全。
“艾切尔,我的哥哥,你我都知道坦科里德不会是一位好国王的,我只是远远地观察了他那奢靡放荡的生活不到一个月,我就已经可以下判断如果柯维尔交给这样的国王统治将迟早不复今日的繁荣。”
“伊欧菲斯,难道我是一个傻瓜吗?”
艾切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我都知道。伊斯特拉德国王或许曾经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寄予过厚望,可他即便拥有掌管一个国家的权力却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后代是否争气。可他不应该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公主的孩子,而天杀的,那是个男孩!国王的暧昧态度让坦科里德坐立不安,只有先下手为强,把那顶王冠带到了自己头上坦科里德才能有一夜好眠。”
“他倒是好眠了,我只怕到时候全国的居民都从此无法睡得安稳!”
伊欧菲斯将手递给艾切尔,扶着他从浴盆中爬出来,并递给棕发青年上好棉麻织成的浴巾,好擦干艾切尔身上不住往下滑落的水珠。
“而一个国家如果由昏君领导,等待臣民们的只有凄惨痛苦的生活。”
伊欧菲斯取来另一块布巾擦拭湿发,同时为自己的主张做最后的辩驳,“哥哥,我们不应该成为挑起一场动乱的刽子手,哪怕我的手上沾满人类士兵的鲜血,我也不想看着你将来也像我一样。”
曾经取走过无数生命的猎手已经厌倦了杀戮的生活,自从被自己的部族放弃后,就连为之战斗的理由也再也站不住脚——试问一位半精灵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坚定地站在精灵那一边呢?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
艾切尔把嘴边呼之欲出的炫耀吞了回去,奇迹般地在诺维格瑞的那一场大火之后他竟然一次和那些凄惨景象有关的噩梦也没有做过,反而睡得异常安稳。
「是我以前太懦弱了,夺走生命远比我想象的要简单。」
“你现在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曾经勇武的样子,反而畏畏缩缩地不像个男人。”
艾切尔不客气地把伊欧菲斯剩下的劝说全部噎了回去。他一边和归于丝滑的绸缎睡衣作斗争,一边气鼓鼓地等着瞪着伊欧菲斯。
“我已经说过了,伊欧菲斯,我别无选择,我也不想像一个胆小鬼那样逃跑。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大的能耐,只要我想,别说是区区一个国王,就算是整座王国我也可以让它化作废墟。”
伊欧菲斯终于意识到要保持沉默,至少不要在自己哥哥已经拿定主意的时候顶撞他。哪怕艾切尔看起来一只手就足以牢牢控制住他的两个手腕,按在头顶无法动弹,但伊欧菲斯知道如果自己敢在这个时候用出床上使的手段,自己将面临十分可怕的后果。
“很好,看来你最终还是选择支持我,你只需要留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就好了。”
“不,哥哥,我选择替你去,这一次的任务交给我,这种事情我做得可比你顺手,柯维尔王宫的安保对我形同虚设,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自己摸进去观光了一番。”
“伊欧菲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艾切尔不敢相信地看着把自己困住的伊欧菲斯,若是不用出魔法他根本无法挣脱强壮半精灵用身体构建的牢笼。
“嘘——不要嚷嚷哥哥,小心隔墙有耳。”
伊欧菲斯沉溺在两人肌肤相贴的触感中,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艾切尔光洁的额头上,“听我的,我替你去,除非你把我绑在这里,否则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做这个危险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