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突发奇想:“它的主战场会不会不在医院里?”
白校长胡子直哆嗦,如果被子不只涉及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秦悠瞥了眼一直无人光顾的垃圾站,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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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秦悠恢复从前的收垃圾频率。除了去玄易,她跑最多的就是医院垃圾堆,每次来都能满载而归。
出入医院的人们看她一个瘦巴巴脏兮兮的小姑娘赶牛车进进出出,都觉得可怜,有好心的大叔大姨遇见了会给她塞水果点心,嘱咐她天冷多穿件衣服。
秦悠吸溜着鼻涕裹紧破烂的单薄棉衣,爬上牛车拽了条新捡的脏被子盖在身上。
暗中观察的白校长都想给她扔钱了。
秦悠把捡回来的被褥一部分留在车上,一部分铺进牛棚,还有的故意蹭很脏盖到家电上,令整座垃圾山看上去又像从前那般破落。
再然后,她就蹲在屋里修补魔音琵琶,一连好几天没出门。
躲在牛棚阴暗角落的白校长裹着破棉被给秦悠发信息:小丫头,我怀疑你在故意整我。
秦悠回:再等等,一定有人会上钩。
白校长:假如没人上钩,我就上吊。
配图是个卡通小人儿把自己挂到绳套里。
秦悠回他一张麻绳照片。
白校长:……
白校长:你连上吊绳都准备好了,还说不是跟尤浩戈那混球串通一气耍我!
秦悠暂时把他拉黑了。
夜深人静时,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踏进垃圾山范围。
首先入他眼的是那一长溜牌位。
寡星无月的森冷之夜,门卫们尽职尽责烘托着恐怖氛围。
来人却毫不畏惧,蹑足潜踪直奔木板房。
白校长打一半的哈气硬憋回去,给秦悠发信息:来了!
消息被拒收。
白校长:“……”
那人推开没有上锁的门,一股浅淡的腐败气味迎面而来。
那人掩住口鼻,没有急着进屋。
冷气钻进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多少的屋子,床上那一大坨却没有任何反应。
来人眯起眼睛,床上堆着的是那床他找了很久的厚棉被。
他故意敲敲门。
无人应答。
他冷酷一笑,进屋掀开被子。
被子下面,一个人直挺挺躺着,头发凌乱盖在脸上。
腐朽的味道变得浓郁,那人没有多看,探鼻息确认人已死去,捞起被子便走。
出门时,门上的小镜子闪了闪。
来人侧目,那就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上面还有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