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有多喜欢沈栖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出了事这老东西指定要疯,她是万万不敢让他受到一丁点儿损伤。
沈栖呼吸比平时要慢,仔细听还有一点儿颤。
“红蕊姐姐,只有我能帮他了。”
红蕊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她并非不想帮梁喑,作为梁喑的助理也几乎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对梁氏的影响有多大。
这几年梁氏的主要展方向是医疗,就连组建的研小组也偏向于生物医药,如果真的检测出厂区有有毒物质这对整个梁氏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甚至可能会断送未来。
整个梁氏从上到下灯火通明,每个人都绷紧了弦,其中压力最大的莫过于梁喑。
他要担负的是整个梁氏,一分一秒都至关重要。
梁喑对她有“救命之恩”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红蕊。
她认识梁喑的时候才大一,那时候她一边忙学业一边勤工俭学,艰难又努力地活着。
红蕊幼时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她改嫁给了一个丧妻的男人。
那男人婚前人模狗样,婚后便把劣根性暴露无遗,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整个家全靠母亲养活,他赌赢了便不回来,赌输了便回来对着她们拳打脚踢以作泄。
红蕊高三那年险些被他侵犯,恐惧之下告诉了母亲,谁知她惧怕丈夫的暴力竟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还劝她息事宁人。
母亲说,家丑不可外扬,她是女孩子要注意名声,这种事不要出去嚷嚷,更何况她弟弟还小,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一家人,凡事能忍则忍。
红蕊忍不了这样的委屈,与她大吵一架。
母亲却反过来指责她爱打扮,花枝招展的能怪人起歹心吗,有那个钱应该多帮着贴补家里养养年幼的弟弟,如果她愿意把钱给继父,他也不至于经常殴打他们。
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句句诉说自己的辛苦,说她的不容易,说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又能怎么办。
红蕊听得如同夏日闷雷当头劈落,冷笑着摔门离去。
她从那以后几乎不回家,谁知千防万防还是出了意外。
大一下班学期,她有个奖项评选需要以往获奖证书的复印件,而证书放在了家里。
她回家时撞见了在家喝酒的继父,挣扎间一酒瓶给继父开了瓢。
继父躺在沙上,一脑门子全是血。
那一瞬间,红蕊真想拔起桌上的水果刀冲着他的脖子抹下去,只需要一刀他就永远不会睁开眼睛。
但是不行,她想活着,不能为了这个垃圾毁掉一辈子。
红蕊压下了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冷静下来,叫了救护车的同时主动去自。
母亲得知消息急忙从厂里请假赶去医院,又被通知前往派出所,看到红蕊的第一眼便是一耳光,民警甚至都没来得及拉。
母亲厉声斥责她毁掉了一个家,现在她继父住院,这个家就要散了,边哭边骂她是不是非要闹得所有人都痛苦才甘心。
红蕊恨极反笑,静静问她:“妈,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突如其来的安静之后,她得到了这辈子最可笑的答案。
母亲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已经过了未成年保护了,打伤人就要负责任!
红蕊凄苦地笑了笑。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梁喑。
他和陈亦洲一起从所长办公室出来,大概也是听见了事情经过,开口叫住了她。
红蕊看着这个气质沉稳眼神冷峻的陌生男人,那一身深色纯手工西装一看就非富即贵,猜测他是想看自己笑话,便停下来抬高下颌强撑出骄傲的表情与他对视。
梁喑却丝毫没有蔑视与看笑话的意思,而是说:“从现在开始,我担保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继父。”
红蕊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问他:“你要什么?”
“毕业了来梁氏为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