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他看向秦翊衡,眼神意味深长“我标准很高,不是什么人都会加的。”
秦翊衡长长地舒了口气,以往参加这种酒会他只会感到压抑和紧绷,但今天大概是月色太美,香槟太醇,他只觉得惬意和放松,用自己都有些惊讶的语气调侃“那万一人家问你从哪个国外回来的呢”
“我就说我从挪威回来的。”
“为什么是挪威”
“因为会说挪威语的人少,被拆穿的概率低呀。”
章乔一脸“你怎么连这都要问”
的表情,眼梢微挑,眼睫毛密密实实地压成一线,卧蚕饱满又漂亮。
他随意地旋着酒杯,就这样懒散地靠在大理石柱子上,游离在宴会之外,却意外地松弛自在。
秦翊衡忽然好奇章乔的过往,他要找的那个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章乔在过去二十多年里又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成为今天这般样子。
思绪游移间,乐队换了一适合跳舞的舒缓爵士,舞池里很快汇聚搂腰轻晃的男男女女。
这样的场合不单为庆祝佳节,更是为应酬交际。
秦翊衡瞥一眼就移开视线,显得兴致寥寥。一曲还没结束,一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女孩走过来,大力夸赞秦小满,视线时不时飘向舞池,暗示得很明显。
秦翊衡仿佛完全没有接受到暗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那女孩不说话他便任由气氛冷场。
女孩只能主动提出邀请,秦翊衡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不好意思。”
等女孩走后,章乔忍不住道“她好像就是你上次在裁缝店看到的那个人。”
“是吗同一个人”
秦翊衡的语气充满怀疑。
“是同一个人。”
章乔肯定,只不过妆容和型不同,“你不记得了吗”
秦翊衡抿唇不言,因为他的确不记得了。
章乔的表情由吃惊转为震惊,到最后忍不住笑起来“见了至少三面都没记住,现在还拒绝人家跳舞的邀请,是不是有点没绅士风度还是说你不会跳舞”
秦翊衡不置一言。
“我只是”
他顿了顿,大概神经太放松,不自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喜欢跟人靠得太近。”
章乔愣了愣,想问秦翊衡到底是不喜欢,还是担心别人抵触所以先一步将风险排除,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还没等问出口,有人来请他跳舞。
章乔礼貌笑笑“不好意思,我不会跳。”
等人走了,秦翊衡轻嗤“你倒是挺有风度。”
“我有任务在身,况且我是真的不会跳。”
章乔晃了晃可乐,“假如我以后学会了,第一支舞也应该是跟我喜”
“跟你什么”
“没什么。”
章乔若无其事地笑笑,往不远处还在餐台边吃东西的秦小满看一眼,话锋一转道,“你怎么突然戴起眼镜近视吗”
秦翊衡有轻微散光,工作时会戴眼镜,今天换好礼服他又看了份文件,眼镜便忘了摘。
秦翊衡不自在地抬了下镜框,刚要解释,章乔抢先说“很好看,跟你原先的感觉”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转低,略带沙哑“不太一样。”
香槟喝了不到两杯,秦翊衡不至于醉,但章乔的声音传到耳中,却叫他产生微妙的感觉,难以言述。
“”
秦翊衡松了松领结,听见自己问,“哪里不一样”
章乔笑而不答,嘴唇贴在玻璃杯上呡了口可乐,喉结一滚咽了下去。
秦翊衡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就在这时,餐台边传来碎裂的声音。
两人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不知是谁打碎一个瓷碟,瓷片碎了满地,秦焱倒在地上,手被瓷片扎伤,不停往外冒血。
秦小满站在一旁,惊慌失措地看着他。&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