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慌忙起身,忙不迭的拿起茶杯。别管是谁的杯子,就先干为敬了。
粉衫老鸨颤颤巍巍喝下手中的茶。
微微张着嘴,抖着声音问道:“贱妇从今往后就是给皇家做事的探子了?”
着实没想到,这银子花的值得,给自己找个大靠山。
只听柳眠眠轻咳一声,声音里带着警告道:“逼良为娼之事,本宫不愿看到。
本宫祖母说:女子生来不易,一生要被迫从父从夫从子,其实最应从心。
遵从自己的心而活,遵从自己的意愿而活着。
只是这世道艰难,没有给她们选择,女子何苦为难女子。
你们若是想得本宫庇佑,为本宫所用,便要把丢弃的良心重新拾回来,不得逼迫楼中女子。
如果她们想家去,不得阻拦。
本宫望这世间再无贪官,还世间清明,来生你们再投胎为女子,便可衣食无忧不受疾苦。”
“再无贪官?”
一名年老的老鸨几乎站不稳,“先皇时,贱妇家乡县令贪赃枉法,乱收赋税。
贱妇爹娘交不上赋税,把贱妇同贱妇妹妹都卖了。
十三岁那年,贱妇妹妹不愿接客被龟公活活打死了。
贱妇恨啊恨爹娘、可是爹娘和弟弟早就饿死了。恨妹妹死心眼不识抬举,留下贱妇一人复活。
恨贪官,更恨世道。”
她想…若是柳家老祖宗是先皇后,朝廷会不会不一样?
她爹娘她弟弟她妹妹或许不会惨死。
她也不会被世人唾弃,做皮肉生意。
老鸨看向天,天空中万里无云一轮圆日高悬。
天晴了。
老鸨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砰!砰!砰!”
磕三个响头。“承蒙太子妃娘娘不弃,贱妇必定洗心革面,誓死效忠太子妃娘娘。”
绿衫老鸨哽咽道:“先皇炼丹要用蛇胆入药,贱妇爹爹上山抓蛇被毒蛇咬死。
爹一死家中无顶梁柱,娘被外祖再嫁到村东屠夫家。
贱妇姐弟三人皆被屠夫卖了,贱妇长的好,被卖进了青楼。
贱妇姐姐长的不好,被卖到富商家做了最下等的奴婢。
贱妇的弟弟被卖进了小官馆,没几年就被磋磨的不成样子,人没了。”
粉衫老鸨冲着绿衫老鸨,“呸”
一声。哽咽道:“你个糊涂蛋,你活的这么苦,还相信爱情?
你还信那书生的鬼话,活该你被骗心骗银子。光长脸不长脑子吗?
蠢死了!”
绿衫老鸨双颊因为羞愤而气的通红,低声回嘴:“你不蠢?
你不蠢?当人外室差点被正妻打死,还被灌下绝育的药!
你那良人看你一眼了吗?转眼又包养了新的花魁。
你比那破鞋还不如…”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