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里邋遢地随着狱警走过来。
待走到玻璃窗对面坐下时,视线一直停留在君沫的脸上。
啪嗒一声,狱警将其手铐解掉一只又拷在旁边的铁架上。
“半个小时啊。”
说完,狱警站在边上,双手叉腰,一只手落在电棍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犯人。
玻璃窗那头的人拿起来电话,又敲了敲玻璃窗,君沫这边才回过神来缓缓拿起电话。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完全没有意料中的傲慢和不屑,反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那双布满沧桑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水光在闪烁。
君沫哽咽了一下,呼吸变得粗重,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做了个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颂永律所的君沫,今天来这是有事要问你。”
面上故作镇定的,只有君沫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忐忑。
因为面前这个人,虽经历了岁月和沧桑,可仍能在第一眼的时候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太实际的想法。
就连身侧的关博也有些看傻了眼,不过他不清楚君沫的身世这些细节,只感叹了一句。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你们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区别就在于,一个年轻朝气蓬勃,一个满是沧桑。
关博话落,玻璃窗里的男人没理会关博,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君沫身上。
“君沫,是哪个君,哪个沫啊,你父母是哪儿的?你今年几岁啊?”
每问一句,声音就颤抖一分,更沙哑一分。
君沫几乎是立刻扔下电话转身跑了出去。
关博拎起背包迅跟上,跑出接见室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玻璃窗里的男人,竟然抬手在擦眼泪。
在哭??
监狱外,君沫几乎是逃出监狱的,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人追呢。
可他跑到路边,忽的蹲下身,双臂抱着膝盖,没哭也没任何的情绪,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抱着自己。
脑子里太乱了,太乱了。
他只是根据魏律的建议来探监当年被打掉的那只大老虎,可怎么会是这样一张脸。
他为什么要问自己那些话,为什么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为什么手要颤抖!
脑子里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快要呼之欲出。
就在即将呼之欲出的时候,关博也追上来,蹲在他的身边。
“你怎么跑了,不是要问事情吗?”
“先回去吧。”
君沫起身,大步走向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君沫……”
话说到一半儿,关博还是咽了回去没再提,只是这一路都时不时地余光扫几眼君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