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人硬生生戳了肺管子,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想要把不远处的少年拽到雪地里狠狠揍一顿,惩罚他对自己撒谎,惩罚他不善待自己。
可拳头才刚攥紧,又只好松开,自己赌气一般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心底的气像是泄了一般,低下头,叹口气。
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瓶热饮拿在手里。
付钱的时候视线看向外面。
有人经过,撞到传单的君沫,将他手里的传单撞了洋洋洒洒地飘在空中,而后随着风雪一起落在地面。
君沫就那么弯着腰,一张一张地捡,弯腰捡的时候还要对刚才撞人的人说上一句抱歉。
盛濡握紧热饮,付了钱推门出去。
拨电话给君沫,可他仍然假装在雾城过年。
回头看了一眼,那老板像是在看他,他就立刻说家人在喊他了,匆忙挂断了电话。
盛濡也没戳穿他,而是站在原地给关博打了电话。
问到晏学义电话之后迅拨了过去,也没太顾及这个时候方不方便,合不合适的问题。
什么礼节不礼节的,在这个时候一点都不重要了。
等挂断电话,晏学义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耳畔。
是啊,他比大部分同龄人吃的苦都要多,自然也比大多数同龄人都更有傲骨。
至于孙安翔的事,晏学义怎么都不肯说,让盛濡自己去问君沫,如果他愿意,自然就说了。
十一点整,老板终于给君沫下了班。
“小伙子,快进来吧,今天到这差不多了,过年去吧。”
君沫回身,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
餐厅里不知何时,盛濡竟然坐在里面,正端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推门进屋,换下工作服又领了工钱,走到盛濡跟前。
盛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好巧。”
而后又转身让服务员上菜。
君沫如坐针毡,自己才编织的谎言,精湛的演技竟然就这么被他揭穿。
君沫埋头,吃得安安静静。
如今再找任何的借口好像都不太妥,太不真诚。
盛濡盛了汤递到他面前,视线在他长冻疮灌脓的手上一扫而过,而后指向对面的大楼。
“我刚才和玥玥在上面吃饭,碰巧看见你。”
“啊,这样啊,其实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盛濡又给他夹了菜。
“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吃饭吧,都半夜了。”
从他现君沫到现在几个小时了,就见他喝过一次水,其他时候都在卖力传单宣传。
等吃了饭,盛濡没给他任何机会,手在他背上稍稍往里一推,两人上了车来到盛濡在大学城那套公寓。
“睡衣和内?裤,赶紧洗了暖和暖和。”
君沫看了看,是自己的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