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璟阑院,徐砚琪思索着崔岚和沈吉的事,再想着过几日便是朱霆父亲的忌辰,心中渐渐有了注意。
她让朱彤拿了笔墨纸砚书写一番递给朱彤“我最近胃口总有些不好,之前偶然得来的这方子,你帮我送去你兄长朱清那里,看他能不能帮我寻这些偏方来。”
朱彤听了有些担心“小姐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徐砚琪摇头“不必了,大夫开的药太苦。”
朱彤犹豫了一下,终点头应下,拿着药方子走了出去。
徐砚琪暗自凝眉沉思,崔岚,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此时还未过用膳的时间,徐砚琪觉得有些困,便躺在榻上小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她只觉脑袋有些沉闷,便出了璟阑院在侯府中闲逛。
如今虽是深秋,但花园里各色的花卉却是依旧开得正好,环绕在花园中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沁人的芬芳随着暖风扑入鼻间,徐砚琪的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走着走着听闻前方传来说笑声,这声音徐砚琪并不耳生,正是王姨娘和林氏婆媳二人。徐砚琪刚入侯府,对于二人并不相熟,便也不打算前去打扰,于是转身准备去另外的道路。
谁知林氏眼尖,一眼瞧见了徐砚琪,笑着唤了一声“大嫂。”
听到林氏唤自己,徐砚琪自是不好再走,只得重新转回了身走上前去“怪不得这里笑闹声一片,原来是王姨娘和弟妹在此。”
徐砚琪毕竟是家里嫡长媳,王姨娘身为妾室自是要给徐砚琪行礼的,王姨娘服了服身子笑道“今儿个天气难得大好,便出来晒晒太阳,前两日天气凉,待在屋子里都闷得慌。璘儿也病了些时日了,是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听王姨娘这么一说,徐砚琪方瞧见在远处同一群丫鬟门放纸鸢的朱瑞璘。
想到今日早上朱瑞璘见到自己时躲闪的样子徐砚琪忍不住笑道“璘儿怕是认生,我也就不去吓到他了。”
林氏笑着接话道“璘儿这孩子怕生,我刚进门的时候他也不要我,不过后来见得多了,也便慢慢熟了。”
说到此处,林氏突然想起件事,便问道“对了,今儿个三弟看到了璘儿脖子上你送他的暖玉,便问我这玉是从哪来的,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对。莫不是三弟也见过这玉?”
林氏这话问的徐砚琪不由心中一笑,这林氏表面上是在问朱霆可曾看到过这玉,可今日明明大家都看到这玉是从徐砚琪的脖子上摘下来的,而玉一般都贴着身子并不外露,若是朱霆当真见过岂不是说他们二人有了私情?
“若是三弟当真见过自然知道这玉是我的,又岂会问弟妹这玉从何而来?想来他是见过与之相似的,所以才问的吧。”
林氏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大嫂不要怪我刚才多嘴,那崔家妹妹是个什么性情您也知道,我只是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弟妹的心意我自然了解,你也无需放在心上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天气竟渐渐阴沉了下来,远处的乌云一点点的向中间漂移,很快便遮了明媚的暖阳。
“今儿个这天还真是怪,刚刚还好好的呢,如今怕是要下雨了。”
王姨娘探了探天际说罢,又转对着徐砚琪和林氏道,“秋雨寒气大,莫要伤了身子,趁现在还没下雨,大家赶快回去吧,若是淋了雨,怕是又要病上一阵子了。”
徐砚琪应了声与众人道别,却是并未回璟阑院,而是依旧在花园里转悠着。
想到前两日在崔记珠宝看到爹爹,徐砚琪只觉得心中难受。
她成了徐砚琪,崔岚嫁入侯府便把年迈的父亲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知爹爹这么多日子独自一人是如何度过的。虽说之前爹爹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说自己辱没门风,骂自己不孝,可那总是生养她的父亲啊。
娘亲死的早,爹爹为了不让她和妹妹受委屈,一直以来都不曾续弦,独自一人把她和妹妹拉扯大。正是因为爱之深,所以在看到那封崔岚伪造的信后才会那般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