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李旦贪财好赌,好吃懒做,到秀才府上没两天就被辞了,然后不知道他想了什么法子,就到鸿运绸缎庄去当门房了。”
“说是当门房,实际上他压根不当职的,上不上工全看心情。”
“他媳妇的信息没查到!”
老李头说着,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往裤子上擦了擦手。
“这个李旦成婚没两天,就去鸿运绸缎庄做工了,周围的邻居几乎没见过他媳妇,要不是贴了喜字,散了喜糖,大家都不知道他成亲了……”
李旦成亲成的相当匆忙且没有预兆,忽然就贴上了喜字,也没办礼。
成亲第三天,他就开始去鸿运绸缎庄做工了。
去鸿运绸缎庄之后,李旦就很少回平安巷的家中,偶尔回去也都是深夜。
见过他媳妇的人那更是叫一个屈指可数。
“巷子中的人有几个见过李旦带媳妇回来,但是很奇怪,他们描述的不大一样,有的说胖,有的说瘦,衣服有时候瞧着挺齐整,跟个大老爷似的,有时候就一身破烂。”
“案发前一天的晚上,有人看到李旦领着个女的回了家里,但是因为太晚了,看不清女人的脸,所以我去了一趟鸿运绸缎庄,打听这个李旦老婆的消息。”
老李头满脸困惑:“但是所有人都说,李旦没老婆。”
“李旦不仅没要老婆,在府里,他就连走得近的女的都没有!大家都知道他贪财好赌,惯爱寻花问柳,都不愿与他多接触。”
老李头查到这里,没办法,跑了一趟府衙,调了李旦的户籍出来。
“那文碟上写的名字,叫柳依依。但是整个鸿运绸缎庄,都没有一个叫柳依依的人啊!倒是有杨依依、张依依……”
“唯一一个名字带柳字的,是赵夫人的侍女,那个柳儿,但是柳儿据说还没婚配啊……”
“啊对,还有,这个李旦的仇家有点多,今天我们一路打探过去,都问遍了,都不是什么生死大仇,碎尸就更犯不上了。”
老李头把查到的信息说完之后,轮到杨明汇报。
杨明摇摇头,道:“鸿运绸缎庄将似乎是将灵堂设在了隔壁的院子,属下擅自做主,将那个院子也纳入了定盯梢范畴,前来吊唁的人不算多,没发现任何异动。”
“鸿运绸缎庄上午出门两个婆子采买食材,带回一牛车的菜,下午柳儿出门,带回来一个老道士,傍晚的时候才将老道士送走。”
“老道的身份查过了,就是老君庙的道士,身份没有任何问题。”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动。”
老李头听完杨明的汇报,忍不住吐槽一句:“总觉得跑了两天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
“是啊……绸缎庄没什么动静,赵鸿运的死没找到线索,李旦的仇敌也没可能,李旦的媳妇也没找到。”
霍之麟附和着叹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得,查来查去又是死胡同了……”
不是什么死胡同。
温卿卿在脑子里快速把所有信息重组,尸体的情况、异常出现的簪、杀人的动机……
“不是死胡同。”
温卿卿双手交叉握紧,无意识用力——这是她高速思考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不用等明日了。”
温卿卿忽然笑起来,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大家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毫无保留的笑起来。
少女微微偏着头,纯净的黑色眼睛此刻亮闪闪的,如星河入眼,轻盈灵动。
苍白的脸因为高兴染上了一层薄红,如云的墨发随着偏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身上那股清冷、疏离的气息,也随着这一笑,一下子散开。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