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只知道,当了新娘的人,在婚礼前的日子可以不用干活。”
“她就待在山神庙中,每天都有人去伺候她,新娘只需要吃好喝好就行。”
“而且,村长还会给新娘家里一大笔钱。”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好羡慕阿姐啊……”
……
“阿姐,你这里有好多糖啊,还有奶味的糖!囡囡还是第一次吃呢!”
“当新娘也太好啦!囡囡以后也要当新娘。”
柳七和陈娟因为反抗村里,被村里剥夺了看望女儿柳云的权利,但是才四五岁的囡囡却是可以去祠堂看柳云的。
对于顺从者,这是福利,对于不甘者,这是震慑也是威胁。
就好像有一个人在你耳边不断低语:你的家人身家性命,都系于你手中哦~
柳云衣食住行都被人以伺候的名义看着,再加上亲眼目睹过父亲母亲被打的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惨状。
所以被抓过来之后,她因为惊惧,一直都非常配合。
平时囡囡过来的时候,柳云都是很温和的,只有这次,听到囡囡说也要做新娘的柳云,没绷住情绪,爆发了。
“不许这么想!不许!想都不能想!”
柳云一把把小人抓过来,扒下裤子“啪啪”
下了死力气打了下去。
嫩白的小屁股两下就红肿起来,囡囡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又被姐姐按着挣脱不掉,只能嗷嗷的哭。
祠堂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进来看了一眼。
看到是柳云在教训妹妹,只提醒了一句“新娘别动怒,仔细别气到自己”
,就出去了。
柳云打完妹妹,看到她肿的不像样的屁股,又很愧疚。
但是村里这些人的监视下,她甚至连一句“不许想当新娘”
都不敢说。
她只能抱着妹妹,翻来覆去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
,然后任由眼泪流淌。
村里选中新娘后,一般都会在祠堂呆上三个月,才会举办婚礼。
但柳云的婚礼办的很快,她在祠堂只住了七天,就迎来了自己的婚礼。
而这个时候,柳七还在昏迷,陈娟忙着照顾柳七,照顾囡囡,分身乏术。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村长送上花轿,在一片热热闹闹的吹吹打打中,抬着上了山。
……
“阿姐被抬上山之后,阿娘和阿爹本来想带着我搬走,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我们没有搬走,但是阿娘总是不让我出门。”
“所以后来,我几乎没见过村里人,也没再见过阿姐了……”
“直到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又一次见到了我的阿姐……”
柳儿讲到这里,脸上的完全没有表情。
但是从她几次开口都没发出声音就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算平静。
“在村长的手中。”
“那天村长过六十大寿,他拿出了一面手鼓,那手鼓上蒙的皮子是小麦色的,在手鼓中心位置,还有一个图案,是三个像是小花朵一样聚在一起的红点。”
“那是阿姐背上的胎记!”
“我的阿姐,变成他们手里敲打的手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