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依愕然抬头看着湖阳郡主,堂堂皇家郡主,掌握东府管家权力的二太太,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问?只知一味护短!
“郡主这样欺侮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晚辈,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说话间,小谢氏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进了谦退堂的东厢房。显然是一言不合就打算和湖阳郡主一方上演全武行了。
“四弟妹来了!”
湖阳郡主神色淡淡的:“来得正好,免得我再派人去请了!”
“娘亲!”
沈沅依见母亲来了,扑到她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小谢氏之前已经听到了丫鬟的禀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见女儿脸上指痕宛然的一个手掌印,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郡主,我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家依儿也是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养这么大,就算是我与四老爷,也从未动过她一根指头。依儿究竟犯了什么大不了的过错,要劳驾你们小二房替我管教女儿?”
这种情况下,湖阳郡主又怎么肯示弱:“四弟妹问我,我还要问问四弟妹,五丫头拿着钗子冲进珍儿的房间,差点儿划坏了她的脸,这又是哪门子的姐妹情深?”
沈沅依在小谢氏的怀里哭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划坏四姐姐的脸,我只是生气她抢了我的孔雀绸!”
小谢氏冷笑道:“依儿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年难道郡主不知道吗?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毁人容貌这样恶毒的事情来,何况对着的又是自己的堂姐妹!若不是被别人欺负得狠了,依儿一个大家闺秀又怎么会跑到谦退堂和四丫头理论?”
湖阳郡主慢条斯理地道:“四弟妹的意思,今天这事儿,都是我们母女的错喽?”
“到底是谁的错,咱们心里都很清楚!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小谢氏丝毫不让。
“四弟妹,老祖宗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就有许多客人到府里来拜寿,我也不欲与你争吵,免得坏了咱们沈家的名声。这件事,既然咱们两不相让,不如就请了老太太前来裁夺吧!”
小谢氏冷笑道:“好,那就等老太太来给评评理吧!”
湖阳郡主就吩咐一个婆子去请顾氏来。一炷香的功夫,顾氏带着李嬷嬷来了。进门就说:“你们这是做什么?嫌咱们沈家名声太好了?老太爷刚从外头回来,里里外外来了多少客人,你们就这样一点儿不知收敛地闹起来?”
她不敢教训湖阳郡主,对着小谢氏就发起火来:“老四媳妇,平日看你是个懂事的,怎么今天也在这儿闹上了?你是不是存心要让西府看咱们的笑话?”
平日里顾氏就看小谢氏不顺眼,动不动就话里带刺,小谢氏全都忍了,今天为了女儿却是不能忍了。
她不由怒道:“老太太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媳妇排揎一顿,怎么不问问媳妇究竟是为了什么和二嫂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