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严厉申斥,让大家端正态度。
众狱卒抱怨不已。
“好处不指望,只求别让我们背锅就行。”
“我们狱卒的命就不是命,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上面到底什么时候断案,养一群祖宗,我可受不了。我们丙字号大牢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丙字号大牢一直以来,都是关押汪洋大盗,江湖败类。钱不是最多的,但是丙字号大牢的狱卒是过得最舒坦的,这在天牢是公认的事实。
如今将一群本该关押在乙字号大牢的人,关进了丙字号大牢。大家私下里抱怨,都说许富贵没本事,斗不过隔壁的张狱吏。否则,这烫手山芋就该由张狱吏捧着。
许富贵知道大家有怨气。他本人也是一肚子怨气。只是没想到,大家这么不给他面子,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只会一个劲的抱怨。有本事找范狱丞抱怨啊!
他懒得废话,将陈观楼叫到角落说话。
不知不觉间,新丁陈观楼,反而成了他可以倾诉咨询的人。想来想去,或许是因为陈观楼没有同流合污,照顾犯人也只是图犯人手中的武功秘籍而已。做人也还中规中矩。不像其他老油条,一味的钻进钱眼里。仗着资历老,不给他面子。
“你说范狱丞是不是拿我杀鸡儆猴?”
“许叔怎么会这么想?范狱丞应该犯不着这么做。”
“那他为什么把人关押在丙字号大牢。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他就可以借机治我的罪。”
“许叔,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压力太大了?”
陈观楼小心问道。
许富贵很是烦躁,表情特别苦闷,“柿子捡软的捏。甲字号大牢,本就是关押犯官的地方。这回的案子,按理说那些人都该关进乙字号大牢,且乙字号大牢,据我所知还有很多空牢房。这事,我越是琢磨越透着古怪。”
陈观楼顺着他的思路,说道:“或许,张狱吏抢先一步,抢先跟范狱丞亲近,表了态度。”
许富贵连连点头,“有道理。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和范狱丞亲近一二?”
“该表态的时候,就不能迟疑。”
陈观楼如此说道。职场生存,要做个上道识趣的人。不做积极分子,却也不能做那个特立独行招人厌恶的人。随大流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和时机。
许富贵显然听进去了,当场就下了决定,要找机会和范狱丞亲近一二。
和上官亲近,少不了银子开道。
许富贵这人小气,舍不得自己掏银子,于是将主意打在牢房里的犯人头上。
他惹不起江图,惹不起平江侯府。但是,那些江湖败类,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他根本不怕。
这下子,犯人们倒霉了。
打钱!
赶紧打钱!
否则大刑伺候!
看在空空先生传授秘籍的份上,陈观楼提前通知他,“有钱拿钱,千万别吝啬。当心皮肉之苦。”
空空先生心头大骂狱卒贪婪,一边叫苦,“可我没钱了。”
“就算是借,也要搞一笔钱交上去。不是和你开玩笑,许狱吏要走关系,你们不出钱,就是给他找不痛快。他不痛快,你们所有人都得去刑房走一趟。我听说,几个打钱的老哥,包括休假的都被请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