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老神在在,一言不发。苏瞻和颜悦色开始说今日这《目连救母》如何如何。蔡佑半合着眼听了半天,觉得这两个人太坏了,合计是要比体力啊,怪不得要他来坐硬板凳,喝这么难喝的茶。
外间喝彩连连,蔡佑喝得肚子都涨了,苏瞻还在引经据典神采飞扬说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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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走后,房间里似乎依然还残留着他的威严,静悄悄的。
赵浅予刚刚在隔壁向程氏借了九娘来陪伴自己,一进这间屋就蔫了。好不容缓过气来,好奇地悄悄问九娘:“阿妧,你不怕我舅舅啊?”
九娘抿唇笑道:“你舅舅最和蔼不过的了,我为何要怕?”
赵浅予鼓起腮帮子,又轻轻地问陈太初:“太初哥哥,阿妧真的不怕舅舅?”
陈太初浅笑道:“真的。爹爹和九娘相谈甚欢。”
苏昉也略惊讶,想不出陈太尉会有什么要跟九娘说的。看着九娘笑着点头的样子,他也不便多问,就先将他们二人如何在开宝寺相遇,如何巧遇赵棣张蕊珠的事说了,问赵栩:“此事可大可小,你想想怎么做才最好。”
赵栩却一边用自己带来的石鼎煮茶,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什么都不做。”
“啊——?”
赵浅予轻呼起来:“为什么!我要告诉娘娘,告诉圣人!”
九娘轻挽了她的手:“阿予别急,听你哥哥的。”
赵浅予越想越气,甩开九娘的手,坐到苏昉身边抬头问:“阿昉哥哥,你说说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苏昉仔细想了想,问赵栩:“可是一动不如一静的道理?”
九娘轻笑道:“是这个道理。何况就算阿予说了,反而有为了太子之位构陷吴王的嫌疑。没有现场捉到,全凭各说各有理。张蕊珠必然找得出十几个小娘子证明她当夜留在城内,到时阿予,你除了阿昉哥哥,还能有谁可以证明此事?”
赵浅予一时语塞,又气又急又委屈,转过身不理他们。九娘笑着走过去宽慰她:“你放心,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此时种的因,他日必然自食其果。阿予不能因为他们污糟了自己的眼,污糟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