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森将飞扑过来的小朋友抱了满怀,他惊讶于短时间没见,白灵竟如此想他,又将惊讶收敛入心,大手安抚的摸了摸怀里的埋着不起的小脑袋。
“怎么了”
谢崇森温柔的蹲下身,“这么想我”
放原先,别扭小朋友肯定要不好意思的辩解一下,但这次,他只是紧紧搂着谢崇森坚韧有力的腰,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半晌,白灵感到自己的小胸膛沾满了谢崇森带来的热气,停跳已久的小心脏都要重振旗鼓了,才闷闷道“你跑哪去了我等你好久。”
谢崇森顿了顿“我也在找你。”
他察觉到什么,突然眉头紧锁,大手抚上白灵的肩膀。
白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不知何时,白色羽绒服的肩膀上,滴上了一大滴“血”
。
那血滴黏稠腥红,仔细嗅去还逸散着腥臭味。
白灵吓了一跳“这是谁的血我没有受伤啊”
谢崇森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大手在瘦削的肩膀上停顿一下,随即用力的揩去。
那血滴竟犹如有生命实体,出“呲呲”
的被铁板灼烧的声音,在白灵惊恐的注视下,竟一瞬蒸湮灭了。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白灵竟觉得浑身萦绕的刺骨寒气,也随血滴逸散不见了。
谢崇森的大手暖暖的,还握着他单薄的小肩膀。
其实白灵穿的不少,鹅绒服,双层钩针的圣诞配色大毛衣,里面还有加绒秋衣,过冬都不怕了,他此刻只觉得肩膀那里好热呀,像有一盆烤炉,只为他燃烧。
白灵不自在的把大手甩下去“这是什么难道是你们说的血童什么玩意”
谢崇森没有说话,佘姐却面色阴沉“你刚才遇到什么了”
白灵可算找到了倾诉对象,叽叽喳喳把教导主任的暴行说了,又说刚才的女生多么无助。
他心有余悸“他朝我笑的你们不知道有多阴毒,就像恐怖片里级大反派。他会不会就是邪教教众啊”
佘姐示意他冷静“血童教只收八字特殊之人,总之条件尤为苛刻。他们入教时需以血入浴,所以他们最显眼的特征,就是浑身难以逸散的血气。”
见小少年似懂非懂,佘姐补充“你是鬼魂,应该比我们还敏感,就是腥臭味,差不多鱼腥味那种。”
白灵懂了。他听了这个描述,一怔“等等,教导主任没有这味,可和我搭话的女生却有难道她是要害我”
他陷入了纠结“可她给我说了很多信息,还害得自己被教导主任处罚,不至于吧”
佘姐和谢崇森对视一眼,后者沉声道“或许,是她身边的人有异。”
佘姐要了胡天乐的姓名特征,一个电话打去要求彻查。
他们在校园四处逛了逛,等待调查结果出来的期间,白灵得知,原来刚才谢崇森和佘姐去调查了出事女生的宿舍。
如之前调查所得,十一女生中有一个有遗书,内容大致是“待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我为了自由什么都能做”
。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遗书最后一行的一句诗。
寄意寒星荃不察。
白灵不确定的喃喃念出印象中的诗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佘姐意外的看他一眼,调笑道“小老弟挺有文化啊,还是个知识青年儿。”
白灵不好意思的笑笑“就知道这两句。”
不过这句诗实在突兀,这是文豪的著名诗句,含义本是抒一腔爱国热血,怎么扯到的只能先理解为这女生觉得很酷,拿过来一用了。
剩下十个女生的寝室则平平无奇,根据学校要求,寝室均洁净简朴如没住过人,几乎搜不到私人用品,那封遗书都是在枕头内衬里找到的。
不过在另一个女生的枕头内衬里,搜到了四十多张执天屿粉丝见面会的门票,全是连号的,姓名处用黑色中性笔书写,根据老师调取的档案确认,门票全属于执天屿粉丝后援会成员。
其实证据搜到这,几乎能定性为意外了。
矛盾突出的师生关系,情绪偏激的遗书,还有完整的动机与过程。
即是说,上天台举横幅的女生们,怕是早已不惧危险,或早已预料到接下来会生的事活着、死亡,在她们愤恨到蒙蔽神智的心中,只留存成标签化的状态了。
胡天乐的身份调查迅下来了。
佘姐紧接着接了一个电话,在城郊现了血童教宣传材料、光盘,也现了疑似宣传材料印刷黑厂,便匆匆开车前往了。她把调查资料通过手机传给谢崇森,叮嘱她有事联系,毕竟东三省是出马仙派地盘,有事找她最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