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厉时律没有停下动作,他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大手落在她的肚子上,带着满满的恶意,“我凭什么相信这是我的孩子?”
“你和梁尘飞亲密无间,恐怕早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要是你只是为了保住他的孩子而对我撒谎。”
厉时律的手慢慢游移到她的脖子上,许漾顿时就不能呼吸了。
“那我不是戴了好大一个绿帽?”
无耻!
他就是故意的!
艰难的喘气声中,许漾终于挣脱开,眼泪汩汩从眼眶涌落。她在抱有什么幻想才会觉得厉时律对这个孩子有期待,她最开始从厉家逃跑,不就是想保住这个孩子吗?
只要厉时律不愿意,它被流掉是早晚的事。
厉时律重新点燃烟,穿戴整齐,和狼狈不堪的许漾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疾不徐,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影响到他。
有的,还是有的。
许漾喘咳着想。
她的妹妹许以彤不就是那个能让他乱了阵脚的人吗?
“你让我相信它是我的孩子?”
厉时律垂眸,落在她小腹上的目光冰冷有如实质,“穿好衣服,在我耐心消失之前。”
反抗已经是徒劳,许漾在他手上吃过不少苦头,得出的经验就是最好此时此刻按照他说的做。
她捡起衣服,在厉时律毫不收敛的目光中一件一件屈辱地穿上。
她沉默地颤抖,被厉时律强硬地拉过去,揽在肩头,走了出去。
门外有邻居正好出门,听见动静,看见从搬来就是孑然一身的可怜女人身侧竟然站了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两人姿态亲昵,好不温馨。
邻居讶异:“小顾,这位是?”
许漾没有说话,厉时律已经玩味地在唇齿间嚼弄那个陌生的称谓,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许漾:“我是她男人。”
邻居反应过来,随即为她高兴:“我就说你们小年轻,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小顾你也是,你看他对你多心疼,你还怀着孕呢,以后吵架,千万别离家出走了。”
厉时律西装革履,精英模样,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贵气,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说话间不自觉让人信服。
邻居也把他们误作是吵架的小情侣。
许漾摇摇欲坠,想要辩解,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只能沉默应对。
直到被厉时律推上车,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进了那座也许再也没法逃出的囚笼。
“小顾,”
男人在她耳边魔鬼般低语,“你还真是为了逃开我,费尽心机。”
许漾偏头看向窗外,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用力到泛白。
“你要带我去哪?”
她咬牙忍住泪,肩膀因为泣声而微微发抖。
厉时律不为所动。
他没有回答许漾的问题,只是抬手吩咐司机:“开车。”
很快许漾就明白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被厉时律跌跌撞撞带着往医院走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闻得她欲呕,本能地就想转身逃跑。
可落在她腰际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
“你最好放下你那点小心思。”
厉时律在她耳畔警告。
医院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恐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