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树干滑落,顾小乔一脸兴奋!
“我们赶紧走吧,回去弄吃的!”
李杏檀折腾了老久,饿得烧心,也不知道只喝了大半碗水粥的顾小乔怎么忍耐的。她一瘸一拐地,带着他回屋子里,看着传统的火灶,沉吟起来:“不会烧火……”
她芯子里还是现代人,不太会这些古代把式。
还好顾小乔这会儿变得很上道,就跟明白她思想似的,主动蹲下来,晃了火折子点了松毛毛,又用几乎有他人高的火钳子用力又捅又拨的,很快生起了一膛旺旺的炉火。
李杏檀露出姨母笑:“好孩子!”
她让顾小乔先去淘米。自己则把鸡油滗出来,另外放起。那些小青蛙小鱼儿开膛破肚清洗干净,略煎至两面金黄,用一半鸡汤煨起。
正好这时候顾小乔淘好米了,她不放心,检查一遍,筛出剩下的碎石沙子米糠,才用鸡油加伯劳肉煮饭。
最后剩下的一半鸡汤,煮了个香喷喷的野菜汤。
炊烟袅袅,从铁匠屋子里飘出来,充斥了大半个村子。
李家也在吃饭,李老汉李老太带着大房一家子坐桌上,吃的是糙米饭和菜脯炒蛋,按道理说也很不错了。但那香得邪了门的肉味飘来,就显得越嚼越难以下咽。
李家独苗苗、宝贝疙瘩李乐庆不干了,把碗一摔:“凭什么那个丑瘸子嫁了人就吃肉?我也要吃!”
李老太顿时心疼地搂住李乐庆,道:“乖乖宝贝儿,奶奶今晚就给你做。”
“还要今晚?我现在就要!现在!”
李乐庆哭闹起来,“平时我吃肉的时候,那傻货只配流口水看着。凭什么现在她能吃肉我没得吃?”
试图管教孙子,李老汉眉毛一立:“乐乐,不许闹!我们家又不是吃不起肉,不就多等俩时辰吗!”
李乐庆被惯坏了,压根不吃当爷爷这套,直接往地上一滚:“我就要!偏要!我要杀鸡!我要吃肉!那老铁匠送了鸡的!我知道!”
眼见心肝尖尖宝贝儿哭得直抽抽,李老太就跟被刀子割了肉一般,满脸心疼,奔到地上搂起李乐庆,一叠连声:“就吃,就吃!老二媳妇!老二媳妇!啧,死哪儿去了!”
老二媳妇,即李杏檀的娘亲黄氏,被打得爬不起身。偏生老大媳妇李邹氏撅着大马牙开口道:“二婶子在那赔钱货出门的时候挨了两棍子,从昨儿到今天一直挺尸赖着不动呢!”
她一句话,成功把李老太的火气煽了起来。李老太霍地站起身:“偷懒的克夫扫把星,生了赔钱的小瘸子!嫁过去第二天就吃肉,肯定昧了我们老李家的好东西去了!走,我们去要回来!”
李邹氏等的就是这一句,赶紧撺掇:“今天一早我看到那老铁匠出门了。这会儿准是那小瘸子瞒着男人在家偷吃我们家昧出去的好东西呢。要去就趁早,抓个现行!也好让老铁匠知道他老婆是个什么货色,日后严加看管!”
十几年来她都是欺负着二房人过来的,李邹氏可见不得二房家的闺女嫁了人就能过好日子,最好是被夫家打打骂骂,当牛做马,那才算合了她的心意。
“说得是!”
李邹氏拎起烧火棍,风风火火出了门。
一菜一汤一饭,热乎乎地端上饭桌,顾小乔看得傻了眼,捧着木碗站在饭桌旁呆若木鸡:“这,这真的可以吃吗?”
“怎么不能吃?亏待啥也不能亏待了嘴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