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的大致就是这种情况。
相持时间长的话,几天、十几天,以至几个月,都是有可能性的。
但翟让部和张须陀部的今日此战,肯定不会存在“相持”
的可能,李善道笃定地说道:“蒲山公对张须陀的判断,很是准确。他确是骄而狠。这么些年来,他没打过败仗,翟公所率的虽是咱瓦岗的主力,然兵力人数,亦不比张须陀部多多少,和王薄、卢明月动辄数万、十几万的部曲相比,更是没法比,则张须陀肯定是根本没把翟公等当回事。翟公今既迎战,那张须陀一定会急於求胜,若我所料不差,这会儿,张须陀没准儿已在猛攻翟公阵了!”
王须达说道:“这就是说,二郎,今天咱们会出战?”
“三郎,你怕了么?”
王须达强笑说道:“怕甚么?跟着二郎打仗,咱还没打过败仗!张老狗凶是凶,俺却不怕他!”
“三郎,你不早想把你的妻儿接到身边了么?这场仗只要打赢,你不但你的妻儿你就能接来,且也不必在山里寨中住了,荥阳、东郡各县,随你挑,你想你妻儿安置何处,你就安置何处!”
韦城迎击罗士信那一仗,王须达记忆犹新,一个罗士信,都险些打不过;又前些日的封丘城外营一战,一个萧裕,便把李善道的营攻得岌岌可危,——张须陀部的凶悍,实非虚言。
而今日翟让之此迎战,是张须陀亲引主力与战,翟让能不能顶得住?若是顶不住,那就算是翟让部逃到了林子这里,可他们不再是“佯败”
,而真的是成了“溃兵”
,则又李善道、李密这两部千余的伏兵,到那时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怕敢一露头,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王须达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接他妻儿来,固是他的期待,但在这时,自家的性命都即将要陷入危险之境的当头,他又怎还顾得上这点期待?如果今天真的伏兵需要出战,只希望翟让部千万要顶住张须陀部的攻势吧!千万不要“佯败”
成了“溃败”
!他这样乞求想道。
官道上,南边,数骑疾驰而来。
李善道等停下说话,注目望之。
这数骑到了林子近边,未有稍停,径转马驰入林中,在林子外围下了马,随后在负责外围警戒的一部李密部曲中的一个军吏的引领下,飞快地奔向李密现所在的地方。
是新的斥候回来了。
李善道不等李密遣人来请他,吩咐王须达、秦敬嗣、陈敬儿、季伯常等了几句,依旧是只带上了高丑奴,便急忙赶去李密处。
到了李密此处,新回来的这几个斥候刚开始在向李密禀报最新的军情。
李善道听到他们中为首的在说:“……,左阵以单雄信、徐世绩等为将,右阵以翟摩侯、翟元顺等为将,翟公与翟宽、王儒信等自居中军。张须陀部亦列方阵,左为杨庆、费青奴部,右为贾务本部,张须陀统秦琼、罗士信等将,自居中军。张阵在南,翟公阵在北,两阵相距一两里远。小人等驰还回报之时,敌我两军的阵势初成,尚未接斗。”
李密问道:“还有别的么?”
“回明公的话,没有别的了。”
李密说道:“你们现在回去,接着再探!”
这几个斥候应诺,行了个礼,倒退离去,到了林边,换了坐骑,自驰还南边战场,无须多说。
只说这几个斥候才走,李密、李善道还没怎么说话,外围警戒的兵士中又一军吏奔至,禀道:“又有斥候还回!”
紧接着,两个斥候抹着汗,急匆匆地赶到过来,到了近处,来不及等行完礼,还在行着礼,其中一人就已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明公!张老狗阵势才成,即遣将出攻。一将名程知节者,引骑百余,直冲翟公中军!”
李密诧异说道:“先冲中军?”
“回明公的话,正是!”
李密问道:“翟公何以应对?”
“翟公令阵中弓弩手,箭矢俱发,程知节遂引骑而退。”
李密说道:“打退了?”
“程知节虽退,张老狗右阵,贾务本却趁此机,使萧裕、唐虎两将引步骑攻出,分以左右,两路猛攻翟公左阵。单、徐二公虽也以弓弩御之,萧、唐所率者,悉甲士、甲骑,急趋无前。小人等时在中军,眺看望之,倏忽之间,萧、唐部数百步骑,已进至我左阵里许之处!”
李密的声音仍很沉稳,说道:“左阵接战了?”
“单公取槊登马,亲率精骑出阵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