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明白,姬祁为何还有脸回到这个他一手摧毁的家?他以为姬家还会接纳他吗?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在他们心中,姬祁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败类,一个只会带来灾祸的废物。
姬伯衡同样对姬祁的归来感到无比厌恶。这种厌恶的情绪,并非一日之寒,而是积攒了多年,如同陈年的老酒,愈浓烈。他无法理解父亲为何会如此偏袒姬祁,甚至不惜与整个家族决裂。要不是父亲的庇护,他早就想将这个孽子赶出家门,永世不得踏入半步。
这一次,姬祁回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震远侯的心房。他原本就因为家族的衰败而饱受煎熬,如今姬祁的归来,更是让他心力交瘁。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沉默寡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仿佛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随时都可能熄灭。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内心深处却翻江倒海,如同被巨石压迫,喘不过气来。
“什么是安安分分的做人?”
姬祁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就是像你一样,唯唯诺诺,循规蹈矩,像个提线木偶般活着?”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尖锐,“就是老老实实听话,不能有自己想法和行为?像条被拴住的狗,摇尾乞怜,任人摆布?”
姬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直戳姬伯衡的痛处。
姬伯衡的脸色由涨红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你!”
他指着姬祁,手指颤抖,嘴唇哆嗦,却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反驳。
“很抱歉!”
姬祁向前迈了一步,直视着姬伯衡愤怒的双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人生在世,随心所欲最重要。要是万事都不能遵循自己的心走,那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他的声音渐渐提高,充满了力量,“难道要像你一样,活得窝窝囊囊,毫无生气?”
“你……”
姬伯衡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能出一个单音节,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爆炸一般。
姬祁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要是如此会被骂人渣败类的话,那成为人渣败类又如何?总比活成一个行尸走肉要强得多!”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退缩。
“你……你……”
姬伯衡气得浑身抖,指着姬祁,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姬伯衡终于爆了,他怒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今天我就清理门户!免得留你这废物在世上作恶多端!”
他猛地冲向姬祁,挥起拳头就要打下去。
“父亲!”
姬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姬伯衡的胳膊,阻止了他的冲动行为。他对着姬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姬祁冷冷地瞥了姬伯衡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姬祁已经不是我们姬家的人了,”
姬论压低声音,劝说着姬伯衡,“你出手教训他,别人怎么看?况且,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打他也没用。”
姬伯衡被姬论的话点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滚!”
他指着姬祁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我不想见到你这个败类人渣,滚出伊祁城去!永远不要再回来!”
姬祁没有理会姬伯衡的咆哮,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姬伯衡的心脏上,让他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姬祁的背影在姬伯衡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门外。他不想和姬伯衡争论,他知道,在姬伯衡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一个错误,一个污点。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就此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姬伯衡对他的厌恶,姬祁早就习以为常,他知道,在姬伯衡眼里,他的两个儿子,姬论和姬问,才是真正的姬家麒麟儿,是震远侯府的未来和希望。
而他,姬祁,只是个不学无术,败坏门风的纨绔子弟,是震远侯府的耻辱,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他甚至能感受到姬伯衡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带着厌恶、憎恨和不屑。
可这些,姬祁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天地。他紧抿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他和姬伯衡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与其苦苦挣扎,不如放手一搏,去开辟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要证明,即使没有姬家的庇护,他也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
“姬大人,您何必如此愤怒?”
一位身着青色官服,下巴挂着两撇细胡的官员轻拍姬伯衡的肩头,笑容可掬地说,“那姬祁早已被姬家除名,说白了,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边缘人,您又何必为他动这么大的肝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