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在耳垂上压了一泵遮瑕膏,用以遮盖那里的嫣红及浅浅的牙印儿。
关磊探头探脑地进来,手里提着慰问品,笑嘻嘻地说:“这回这些是给你的,方会长辛苦了。”
方斐未分一个眼神过去,对着镜子将遮瑕膏涂抹均匀:“关会长把我卖了拿了多少赞助?”
“也不光是为了赞助,你们彼此都放不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关磊胳肢窝下夹着东西,他放下慰问品,一抬胳膊拿出几本笔记本,“这是你这两天旷课咱们协会的人帮你记的各科的课堂笔记,我叔儿让我督促你认真学习,不得怠慢。”
下意识一用力,耳垂更红了,方斐被自己弄得眼泪汪汪:“课堂笔记也是张旭尧让你们记的?”
关磊点点头:“上哪找这么好的男朋友去?细心又负责。”
有人心如死灰:“你要是喜欢,拿走不谢。”
关磊打了个哆嗦,放下笔记本连忙向门口逃:“我一直男无福消受社会主义兄弟情,不过就算我弯了,也不会找我叔儿那样的。”
他又欠兮兮地回身问,“方斐,你有恋父情结?”
一只橘子有气无力地砸过来,在门口滚了一圈,被细瘦的男生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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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周,方斐回了趟家。
院门刚刚一响,方书玉就迎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乍起,又快收回,他望着方斐身后的人,很小地向后退了一步。
“爸。”
方斐也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我和张老师又和好了。”
方书玉忽然记起自己那晚将存折凌空砸向张旭尧时的冷漠和步步紧逼的羞辱,他轻轻“嗯”
了一声,同时用手扶了把门框。
添水温茶,硬着头皮简单地寒暄后,方书玉借由将方斐拉到了一旁:“你不是说和张老师再也不见面,要离得远远的吗?怎么这又和好了?”
提起旧话,方斐也脸红:“糊里糊涂的就和好了。”
“糊里糊涂?”
方书玉一脸担忧,“他不是难忘旧情吗?”
方斐抠着手指:“根本没有旧情,都是误会。”
“误会?”
方书玉脸上覆满轻愁,“祖宗啊,我刚跟他摆完架子,羞辱过他,你和我说都是误会?”
方斐好奇:“你羞辱他?羞辱的是张旭尧?”
方书玉轻轻叹气:“现在看来,羞辱的是我自己。”
他看着张旭尧带来的摆满整个玄关的礼物,无奈道,“小斐,以后让张老师少买东西过来,我怕什么时候你们再分了,我还不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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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秦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