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秀行望着面前偌大天池,据说这温泉天池,是天帝随身的一块温玉,失手落下,才化作满池微温玉液,据《铭仙机》所记,若是恶疾缠身之人,在这温泉池水里泡上一泡,便能百病全消,寻常之人泡上一泡,便能延年益寿,多活上数百年,倘若是大有机缘之人,沾一沾这仙池的水,便能白日飞升成仙。
秀行望着面前那清澈的池水,想道:&1dquo;道宗的名头那么大,灵台镜神光所指的,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凡夫俗子,都得来他九渺山侍神,侍神侍神,千百年来却没人说明白,究竟是侍奉的哪一路的神仙,且据我所知,这千百年来到九渺侍神的,竟都是女身&he11ip;&he11ip;全没一个男子,真正是岂有此理,我看,这其中定有古怪,或许侍奉的是个色神&he11ip;&he11ip;”
天池水深处,缓缓地dang出一道微波,层层推叠而来,又归于沉寂,仿佛是被微风chuī拂而动的一般,自然而然。
秀行想到最后,不由地笑出声来,喃喃自语道:&1dquo;我萧秀行是名门正道中人,做什么要不明不白留在此处,什么灵台镜,玄天令,哼!”
谁耐烦侍奉他们这个来路不明地神仙,不过既然来到了九渺,自然要试一试这天下无双的天池水了。”
秀行站定,凝神感应周遭,察觉周围并无人后,便将腰间的桃木剑解下来,放在旁边,又解去外衣,纵身便跳入池水之中。
刹那间,温热的天池水浸润全身,不由地让人有种焕然一之感,秀行长叹一声,眯起眼睛道:&1dquo;果然是名不虚传。”划动双臂,在池水里做游弋状,又想道,&1dquo;倘若是元初哥哥也能试一试这水的话就好了。”
微微的白气,自水面上缭绕飘起,一朵一朵,仿佛虚幻的白莲。秀行靠在池边,只觉得舒服之极:&1dquo;也不知他们现我跑了未曾,九渺山的道宗还是有些能耐的,泡一泡便走就是了,被捉到了便不大好。”心里如此想着,身体却懒懒地,一动也不想动,这池水仿佛有种叫人慵懒的力量,秀行的身子顺着池边滑了下去,急忙伸手撑住。
池边儿水浅,起初还觉得有,咯咯笑着挣扎起身。几次三番之后,身体竟失了力气,顺着池水dang漾往下,一个失神,整个人竟滑入水中。
一线波动,从池水深处,重又缓缓dang开。
水中的秀行却自看不到,整个人埋入深水之中,身子腾空,急忙挣扎着yù要起身,不料,目光所及,透过那清澈的水流,却看到&he11ip;&he11ip;
似乎是不远处,有什么东西&he11ip;&he11ip;模样看起来有些古怪。
秀行瞪大眼睛,紧紧地闭嘴憋住气,想将那物看得清楚一些,天池之水甚是清澈,却是温泉水,莫非是水中生物不成,看起来倒似是只大guī在探头露脑。
秀行心中狐疑,又是玩心大起,便试着向那边游了过去。
白色如云般的衣襟飘动,在水中似莲花盛开,秀行游水过来,水波激dang,重将那白衣dang开,露出底下两条直修长的腿,以及中间那物。
人在水中,秀行爆出剧烈的咳嗽,整个人慌忙浮上水面,便是与此同时,天池水dang漾开来,有什么东西,近在咫尺,冒了出来。
秀行目瞪口呆,湿淋淋地望着面前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身体,她的目光所及方向,正是那□的腰部,腰线惊心动魄地,rou体jīng壮健硕,却又是银白色的长,贴在腰间,蜿蜒往下。
秀行竟来不及抬头,只顾望着那极为动人的长腰,目光往下,看到那水面上若隐若现,让人无法忽视的硕大之物。
那层单薄的白衣,遮不住峥嵘巨伟。——而方才,引得她游过来看得,就是下面这不堪入目的家伙。
秀行是个闺中人,虽然xing子任xing顽劣,但她从小因灵根出众,一心修道持圣,从不知&1dquo;色相”两字,因此一开始竟不知是何物,要近了看够,苦苦思索了这会儿才蓦然醒悟。
瞬间脸上似要喷出血来,秀行大叫一声,伸手捂住双眼,几乎晕厥过去,极想自毁双目。
耳畔却传来清冷的一声:&1dquo;你是&he11ip;&he11ip;谁?”声音很是特别,带着股绝qíng绝意地味道。
秀行的心怦怦乱跳,才要大叫,忽然嗅到一股极浓的妖气,滚滚袭身。
她是天生的灵体,惯能察觉旁人无法察觉的妖气。
&1dquo;妖怪!”顿时大惊,来不及羞赧,猛地抬头,依稀却只看见一双极为锐利鲜明的眉眼,眼尾细挑,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1dquo;你是&he11ip;&he11ip;”虽看不清那容貌,但浑身上下已经在大叫不适,秀行叫道:&1dquo;你是妖!”
仿佛惊闻天雷,眼前一阵阵黑,惊骇莫名。秀行心神巨震,一时想不通,怎么居然会有妖怪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道宗至尊之地,而且如斯猖狂浸泡在天池水中。
《铭仙机》明明说,妖物是无法靠近天池水的,对他们来说,天池之水,足以让他们魂飞魄散,功力尽毁。
但她明明察觉此人是妖,怎么回事!
忘了人在水中,心神意乱,脚下站立不稳,身子蓦地向后倒去,天池水漫过口鼻,一时更是慌乱窒息。
面前之人却蓦地向前,一把抱住她的身子:&1dquo;是你么?”微微有些声颤。
&1dquo;滚开!”秀行大叫,妖气袭体,同灵体相冲,不适的感觉令人阵阵晕眩,加上几番溺水,秀行只觉得从小到大,都未曾有如此1ang狈之时,几乎是本能地唤道,&1dquo;飞剑!”
岸上寂静不动的桃木剑直飞起来,向着这边极快袭来,那人却动也不动,死死地抱着秀行,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1dquo;你是谁?!”
&1dquo;你爷爷!”秀行又羞又怒,口不择言回骂。
电光火石间,桃木剑飞到此处,却忽地停顿不前,仿佛撞上了什么,两两相对峙,桃木剑&1dquo;啪”地一声,化作碎木片片!
秀行大惊失色,那人却紧紧地擒住了她的脖子:&1dquo;你到底是谁!”
秀行咬牙,失去主张,拳打脚踢,但却全然无效。
&1dquo;究竟是不是你?”他一声比一声急,非要追问而后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