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不逍遥了,我也不想再做逍遥王。”
“为了给影清报仇?”
“影清虽是我爱妃,但天下大事不以一人为决。”
“天下?”
白瑾书扬起通红醉脸,满面讥讽,“你永王爷的天下有多大,安阳?定州?还是塞南?”
褚胤眼睑微微颤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声音低沉,铿锵有力,震人心魄。
白瑾书愣了愣,仿佛不认识一样地盯着褚胤,好半天才道:“奇了怪了,谁给你的勇气?”
“太祖高皇帝。”
“……什么?”
“太祖高皇帝给我显灵了,很多次。”
“……!”
白瑾书瞪大了眼睛,醉意也醒了大半,“你、你胡扯!”
“放肆!”
褚胤终于动怒了,“你白瑾书会拿白家先祖胡扯吗?”
“……。”
白瑾书无言。
褚胤呼了口气,“瑾书,帮我。”
吨吨吨。
白瑾书再灌酒,直到酒葫芦空了,随手丢掉,背着手在一片废墟间踱步。
一趟又一趟。
终于停下步子看过来。
“我立过誓,此生不踏定州半步。”
白瑾书微微摇头道,“再者,影清离世、吾心已死,管他什么白家褚家、天上天下,都与我无干了。”
“当真?”
“当真。”
褚胤叹息一声,头也不回地背手向外走去。
看着那显出几分萧索的背影,白瑾书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一旁,云疏浅也转身走,向桃林招了招手,“淮儿,走了,你这位凤鸣叔叔心已死、成废人了。”
当看到一个白衣少年走出野桃林,白瑾书眼睛陡然一亮。
身形一飘,落在褚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