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微淡,脸上的情绪是雩祈看不出的状态,只是眼中的神色似乎有些冷淡了。
雩祈哎呀了一声:“就、就更深入一点,你对同性恋到底怎么看的。”
他们之前就这个问题已经展开了一次谈话,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心态不同,所以并不怎么重视这个问题,现在则是另外一种想法。
比起之前的懵懵懂懂,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秦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攥紧了手掌,笔杆抵在掌心,带来一阵剧烈的钝痛。
雩祈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嘴巴微噘,已经有点儿不高兴了,但看他眸底的情绪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忐忑不安。
心脏在砰砰跳动,说不清是他们当中谁的胸膛里出的声响。
秦冕静了静心,喉咙干涩,他艰难地说:“雩祈,现在我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的这个答案太寻常太普通了,一点儿让心脏起伏的感觉都没有,根本无法让雩祈满意。
“我只是问一下,又不是非要你在这个期间做什么,就是想知道你是什么看法也不行吗?”
秦冕察觉到了雩祈的情绪有些低落了,他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情绪上也带着些许烦躁。
“我,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反对,我不在乎这些,雩祈。”
秦冕望着他,眼神有着同年龄不符合的深邃和认真。
他似乎话里有话,又隐含些什么。
只是雩祈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但是他看得出来秦冕的眼神中藏着某样让他胆战心惊的情愫,他根本不敢深入地往下辨别。
“你、我……我知道了。”
雩祈感觉他已经知道了秦冕的答案,并且也已经察觉出来了对方话里暗藏着的态度。
他的脑子再怎么迟钝,也已经觉出来了,其实他并不是在单相思,他完全可以得到一个甜蜜而美好的结果。
只是现在的时间并不是正确的,所以他需要的只是等待而已。
雩祈抬眸看了一眼秦冕,又慌不着路地收回视线。
两人一个对视,又很快错眼避开,双方白皙的脸颊上都染上了两抹红晕。
等假期一过,回到学校,雩祈忽然觉江阮舟并没有来上课。他只以为对方是请假了,但是后面意识到不对,对方已经连续一周时间没有来上课,应该不是生病请假之类的。
后来他的书籍也被家里人收拾好带走,从老张平常的态度可以看出来,这个刚转来他们学校还没有一个月的转学生又离开了。
每个班级其实都有一个八卦小能手,对方很快就把江阮舟的去向给打听清楚了,还兴奋地分享到了班级上,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就都知道江阮舟是出国了。
这个消息来得也太突然了一点,连雩祈这样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人都觉得有点奇奇怪怪的。
虽然江阮舟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还结了仇,但是对方一走也让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从天南海北来的同学,迟早有一天也会离开,散落在世界各种。像是蒲公英一样飘落,静静地在某处生根、芽。
回家时雩祈把头放在秦冕的背上,人有点儿闷闷的。
秦冕没有回头,风吹破了他的声音:“分分合合是常态,雩祈。”
“但是我会陪你。”
天降还是打不过任性竹马(完)
高中生涯转瞬即逝,雩祈猝不及防就坐在了高考的考场上。
就算他经常被老师们和秦冕压着学习,水平也能够得上那些如雷贯耳大学的门槛,但是真的坐在这个位置上时还是特别紧张。
试卷下来后,他刚开始写字的时候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心儿怦怦跳着,直到写得渐入佳境,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两天的考试眨眼就过去了,考完试的雩祈和马厩里放飞的马也没什么区别,撒丫子就跑。
下楼梯时他都一蹦一跳的,不过在后领子被人抓住时,倒是乖巧了一点。
连头都不用回,他就知道拎着他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