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谁没事带上弦的袖箭瞎转悠?你分明是记恨我家大人,特来寻仇。”
张大虎咋咋呼呼道,“那边的几位大人,刚才你们都瞧清楚了,我们抓他可没抓错对不对?”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自然不敢说错了。
高晟吩咐属下:“关进诏狱,等我闲了亲自提审。”
“慢着!”
叶向晚带着三四随从匆匆而至,“定国公世子为何来此,想必高大人比谁都清楚,你敢拿人,我就去长安门敲登闻鼓。”
高晟瞥一眼宋南一,“随便。”
“不可!”
却是宋南一出声阻止,“叶小姐,这是我和高晟的私人恩怨。”
叶向晚一听就知道,他是担忧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温鸾坏了名声想不开——可不堪受辱,自尽而亡,不就是最好的证词么?
死人也可以说话,尸首上弄出些伤痕,正好切合高晟手段毒辣的特点。世人总是对弱者抱以同情,况且朝野上下恨高晟者不知凡几,只要稍加运作,到时他们登高一呼,必定从者如云。
除去高晟,建昌帝就少了条臂膀,太上皇复辟又多了成把握。
孰轻孰重,宋南一怎么就拎不清呢!
叶向晚一阵暗恼,又不能当众下他的面子,因亮出一枚小小的令牌,“不看僧面看佛面,太皇太后寿辰将近,特意点了定国公世子进宫赴宴。高大人,不要扰了她老人家的好心情。”
高晟笑了,“叶小姐好大的面子,连慈宁宫的令牌都有,高某佩服。可惜北镇抚司不是后宫,我们只认皇上的命令。不过叶小姐,你是记性太差了忘记昨天的事,还是有意,把‘后宫干政’的罪名往太皇太后头上套?”
把叶向晚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听得越多,宋南一脸色就愈加灰败。
高晟根本不把叶家放在眼里,不是叶二小姐救他出来的,他早该想到这一点。
如果叶家和太皇太后可以影响皇上的决定,那第一个放出来的应该是父亲,儿不是他这个既没入仕,更无实权的废物!
或许他只是皇上放出来的一个诱饵,好钓出那些有异心的人们。
是鸾儿救了他,可笑母亲没把她当恩人,反当成绊脚石。更可笑的是他,鸾儿心里不知有多苦,有多害怕,有多渴望他的安抚。
而他,却把人晾了一个晚上。
“南一!”
宋南一艰难地抬起头,昏暗的天光下,他看到温鸾疯了似的跑向他。
在她冲过来的同时,张大虎已经放开宋南一悄悄退了下去,那几位官吏自然从善如流,紧随其后。
“你的脸怎么了?”
温鸾心疼得手在颤抖,不经意擦过他的右臂,宋南一“嘶”
的一声,疼得头上汗珠直往下滚。
先后两次被拧住,锦衣卫的人下手又没留余地,此时他的右臂软塌塌的,呈现出一个怪异的角度,大概脱臼了,可能还有几处骨折。
温鸾想碰又不敢碰,“天啊,你的手……”
“没事。”
宋南一笑笑,“又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