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给她把夹板固定上。
“女朋友呢”
大一妈一很热情地说,“你们这么忙,肯定没功夫谈恋一爱一吧”
程博衍怕再说下去大一妈一该热情地把他婚姻大事给包办了,于是回答“有女朋友了。”
“噢”
大一妈一有些失望地转着瞅着自己女儿,“那隔壁老陈家那姑一娘一没戏了,这大夫长得多俊啊。”
“人没女朋友也没老陈家姑一娘一什么戏啊,”
她女儿很无奈,“一妈一您别瞎问了,多不礼貌,人一大夫忙着呢您别老打岔。”
好容易把大一妈一给送走了,程博衍松了口气,换了衣服锁好门,快步走出了医院大门。
往停车场去的时候他给老一妈一打了电话“我现在过去了。”
“嗯,在门口市买几瓶油,你一奶一奶一还是总吃大油,说她也没用,你给她直接买了带过来。”
老一妈一在电话里交待。
老一妈一这个前营养师所到之处都会被清点一遍,一奶一奶一家每次都是重点阵地。
“知道了。”
程博衍拉拉衣领,风真大。
北风吹得很急,跟赶着投胎似的从身上刮过去,扫得人脸上生疼。
看样子一会儿要下雪,今天天儿黑得特别早,还没过六点就已经跟皮影戏似的了,这会儿已经完全黑透了。
项西靠在墙边,盯着路上偶尔经过的车,体会着北风灌进衣领把人吹透的感觉,莫名有点儿心里慌。
还一个月就过年了。
又一年了啊。
“快过年了吧。”
一直蹲在他腿边避风的馒头很灵犀地问了一句。
“嗯。”
项西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他嘴上叼着的烟头,早灭了。
项西伸手一弹,烟头从馒头嘴里飞出去老远。
“还多久过年啊”
馒头站了起来,缩着脖子,“咱上哪儿转”
“不知道。”
项西拉了拉衣领,转身往背风的方向顺着街走。
“不知道你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年还是不知道上哪儿转啊”
馒头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
馒头的腿其实瘸得不厉害,好好走路也就略微有点儿颠而已,但他总愿意努力颠得更波折一些。
这样看起来比较惨,馒头说过,被逮着了事主没准儿一心软就算了。
“都不知道。”
项西不是太想说话,一是张嘴就灌风,二是两天没进帐,今儿晚上要还没弄着钱,他就还得在外面晃荡一一夜,回去他得让平叔收拾成腊肉。
心情不大明媚。
沿着街走了一段,项西拐了个弯,这片儿他不是太熟,来得少,再往前就不是平叔地盘儿了,上这片儿容易惹麻烦。
不过今天得冒点儿险,这边居民区都旧,很多没物业,有的连围墙都没有,进出方便。
在几栋老旧的居民楼之前转了两圈,都是破电瓶车,没意思。
最后项西在一排杂物间前停下了。
馒头没说话,过去挨着几个门看了看,在其中一扇门前站下,从兜里掏了把钳子出来,两下就把杂物间门上的挂锁给弄开了。
“嘿。”
馒头一推开门就挺愉快地低声喊了一嗓子。
里面有辆崭新的,不过锁得结实,只能卸电瓶。
项西往两边看了看,又抬头往身后的楼上瞅了瞅,都关门闭户的,窗口洒出来的灯光看着让项西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真他一妈一矫情。
馒头卸电瓶的技术不如项西,不过项西今天手有伤,还是因为他伤的,他就得担起这活儿来。
就着远处比蜡烛亮不了多少的路灯,项西看着馒头在杂物房门口忽隐忽现的屁一股,丫动作也忒不利索了,屁一股都进退好几个回合了,还没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