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这么快你回来了——”
看大门的杨路笑嘻嘻的,尽管他心里不愿跟丁令威亲近。
丁令威只是微一点头,用袖子掩住了盒子,就往里面去了,当然他也无法看见杨路在背后做了个鬼脸。
如果说完全没有想到叶青松,那肯定是假话。
但是池长静觉得自己会意外的想到这人,怎么不让他感到茫然与疑惑。
难道是因为那人肯屈尊教自己诗词,因而怀有感激之情么?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中秋将近的关系罢。
去年的此时,他如此无助,比之现在更甚。
压抑着折磨着,只指望老家能有人来看看他,哪怕只是托人问一下他的近况,他也会心满意足。
结果,他只能独自望着天上的圆月。
明月如银盘照耀着人世间一切的团圆,绘出一幅幅完满图卷。
而他的心他的魂却在这清辉之中无声的坠入到无尽的黑暗深渊里去了……
但愿,今年会能够听到远方传来的一声淡淡的问侯。
那么,为了家人兄弟姐妹而被卖掉的他也会因此而感到心甘情愿。
叶青松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没有自觉的又想起这个人,池长静已经趁着夜色回到房中。
因为流连于后门附近,以至于错过了晚饭,但是有一顿没一顿对于他来没,已经习以为常了。
房门洞开着,这让他感到微微的不安。
果不其然,一个绝想不到的人意然站在他的房里,并且带着一脸的得意。
刘红杏的母亲?小林的岳母?
总是对于怀着莫大敌意的妇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刘、刘婶?”
“不敢当,老夫人要你过去。你速速随我来罢。”
平地又起风波,何处才是心灵隐逸之所?
注:(某桃:这里其实不应该叫刘婶的,但是怕自己混乱,随便先用着了)
几近奢华的深宅内院,静谧异常。
在这里,仆人们不允许高声的交谈,甚至于走路也无声无息。
窗外,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却像是无休无止的窃窃私语,惹人心烦。
一股异样的沉闷在众人的心间散荡开来。
瞧着这样的阵仗,池长静如何不心慌。
这些人特意挑在仆人们用饭的空档把他唤到内院来,定是另有深意。
叶青松出了远门,所以他根本不用猜想,便可知是什么人召见他。
池长静踉跄的走进一间华丽的厅堂,心里却讶异于叶青松的富有。
他虽在叶府为奴,唯一一次来到内院,只有那个痛苦的一晚。
他还是偷偷的溜进来的……
眼前,端坐在正堂的不用说,定是叶青松的母亲——叶老夫人了。
池长静不假思索的跪下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小人池长静,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呀”
了一声,淡定的道:“你便是池长静?!你倒是乖巧的很,抬起头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