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自覺想到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2
她又想到珩哥哥近來眼下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淺青,想來是忙著處理政務而忘了睡眠,剛想要試著加了一兩龍腦香。
結果還未等香調配後,那顆本就一夜未睡的腦袋忽然變得沉沉曳曳,眼皮很快上下一合的黏在一起。
推門進來的水桃見到娘娘正趴著桌邊睡得香甜,幾縷烏髮垂至臉皮增了一絲溫婉的恬靜,像是一株由水墨繪製而成的灼灼芍藥,少了丹青的艷麗生動,多了雅致的靜謐之美。
殿內縈繞著清冷的梅花香氣,水桃便猜到娘娘又是在熬夜制香。
娘娘在琴棋書畫方面上稱得上是平平無奇,唯獨對草藥香料格外敏感,有時候還能通過喝的藥里猜出藥材的成分幾何。
水桃把帶來的烏木托盤放下,取了一件外袍,小心翼翼的給她披上,唯恐擾了她香夢。
春獵還在繼續,風也在徐徐地吹。
昨日在德妃起了個頭後,今日參加狩獵的女子倒比昨日多了一半,頗有巾幗不讓鬚眉。
今日沒有坐高台的裴珩換上玄色圓領窄袖襴衫,纓垂兩側的束髻冠襯得他面如玉冠,宛如神仙中人。
「她可是病了,可有請了太醫。」裴珩更想問的是,她是不是在怨我,所以不願見他,
明知道過錯不在她身上,還強迫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她道歉。
她那麼高傲又從不肯低頭承認錯誤的一個人,怕是能嘔出病來。若是換成他,別說不願見,怕是會直接恩斷義絕。
隨侍在旁的李德福垂下頭,回,「娘娘並未生病,只是奴才聽在落花苑裡的宮人們說,德妃娘娘昨夜回去後發了一通脾氣,不過娘娘發完火後很快便睡下了,今日沒來,或許是起晚了。」
更不明白陛下心裡分明是有德妃娘娘的位置,又為何總是要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嗯,落花苑裡有什麼缺的,記得讓人送上。」裴珩聞言,視線又一次往落花苑所在的方向飄去。
她今日沒來,當真是起晚的緣故嗎?
還是,對他失望了,不願見他。
——
睡醒後,神清氣爽的宋嘉榮把香裝進木盒裡,又前往小廚房做了上一次改良後的蓮子糕。
她想,珩哥哥肯定會喜歡的。
等她提著食盒來到春元宮,卻被告知淑妃娘娘正在殿內,若是娘娘有事,還請稍等片刻。
換成之前,宋嘉榮指定是強硬的闖進去,因為她知道珩哥哥肯定不會生她的氣,可……下唇輕咬,目光上移到那扇阻擋著她的朱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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