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之外是一个小花园,灿烂的阳光映照着喷泉中涌出的水流,仿佛水晶般。
宴会还尚未开始,但已经有人66续续地入场了,不过大都集中在大厅内你来我往的交际,大厅外的花园倒是没什么人。
而骆逾明从后方的石子小路上走过时,忽然听到了一阵交谈声,他的脚步一顿。
“没想到阮清安竟然还有个姐姐,而且还这么受重视,恐怕大小姐又要闹脾气了。”
“闹吧闹吧,她向来就嚣张猖狂,不知道她那个姐姐回来后,大小姐还有没有之前的待遇,这次的宴会可比以前大多了。”
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刺耳的嘲笑声。
骆志宏坐在喷泉旁大声地谈论着,而在他的身边则是围着几个那几个二世祖,都是上次陪着阮清安在夜总会的人。
他们倒是没有说话,毕竟阮家也只是多了个小姐,还不能证明阮清安就真的弱势了。
骆志宏却忍不住骂骂咧咧的,就在这时,他余光里忽然看见了骆逾明的身影。
他一愣,马上抬高了声音:“哟,这不是大小姐的玩物吗,伺候女人的感觉如何?”
“小杂种,赶紧给我滚过来啊。”
看骆逾明站在原地不动,骆志宏对旁边的人道:“把他赶过来,真是跟了阮清安几天,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几个人顺势上前,阮清安他们的确得罪不起,但骆逾明就不一样了。
骆逾明稍稍拧起眉,躲开那些人的手。
骆志宏嗤笑一声,一脚朝他踢过去:“躲什么,忘了你在骆家过得什么日子了是吧?”
“……”
骆逾明并没有反抗,只是半阖着眼,指尖不耐地摩挲着,压抑着心头翻涌的戾气。
他怎么可能忘了?
为了短时间能筹齐母亲的医药费,他被迫回到骆家,被按在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面前磕头,所谓的认祖归宗。
但哪怕是骆家要求骆逾明回归,那个骆家家主也从来没有给过他身为少爷该有的待遇,甚至在骆志宏的手上,他连为人的资格都不曾有,如同狗般卑贱地活着。
可只要他母亲能得救,骆逾明都能忍受,偏偏到了这个地步,骆家依旧背信弃义,任由他的母亲死在了病床上。
对上骆志宏那张蠢脸,骆逾明并未反抗,只是唇边的弧度越冷冽。
等着吧,很快就会结束了……
骆志宏被骆逾明那阴沉的眼神盯着,背后不由得凉,他更是色厉内荏地伸手,一把抓住骆逾明的头。
“让你他妈瞪着我,啊?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睛给你挖出来,还敢看是吧?!”
“老子让你看,看啊!”
骆志宏说着,一手压着骆逾明,将他死死摁进了喷泉的水里,嘴上继续咒骂着。
直到站在一旁的人拉了拉他。
“干什么,没看见我在干什么吗!”
骆志宏不耐烦地回过头,声音戛然而止,阮清安正站在不远处,铅灰色的眼看着他。
她穿着深红色,层层叠叠的礼服,如同被簇拥着的花,盛放到荼蘼的艳丽,带着张扬而势不可挡的美,让人移不开眼。
可唯独那双眼,骆志宏止不住颤抖着,他的手下意识一松:“清,清安,是你啊……”
阮清安却根本不看他,转而看向趴在喷泉旁的骆逾明:“还要趴多久,废物。”
“……大小姐。”
骆逾明转身,一手撩起被水打湿的丝,露出线条凛冽的五官,本该一身狼狈,却洒脱淡漠得过分,眼神如狼,又悄然隐藏得极好。